他摩挲着腰间的钨钢尺。
“咱这个将军的头衔,朝廷给得爽快,可真要拿上面拿出硬通货,怕是难喽。”
他走到地图前,指尖落在京城的位置:“新帝刚稳住皇位,手里的精铁铜矿,早被那几家藩王盯着呢。
北边要防匈奴,南边要镇叛军,能分到咱们这穷地方的,怕是只剩些锈铁渣喽。”
杨先生沉默了。
他想起前几日从府城传来的消息,说三位藩王借着“护驾”的名义,把京畿周边的铁矿都圈了去,美其名曰“代为看管”。
“开空头支票容易,填实了难啊。”
杜尚清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底下大臣们想支持新君,可手里没粮没铁,空有一腔热血,又能撑多久?”
他转身看向两人,眼神重新变得锐利,“精铁的事,别指望朝廷了。
江管事,你让人去跟那些游商打听,哪怕贵些,也要收些回来。杨先生,让铁匠铺先把旧兵器回炉再造,能凑合用着就行。”
“是。”两人齐声应道。
夜风穿过窗棂,吹得灯火微微晃动。
杜尚清望着案上的圣旨,那明黄的卷轴在暗夜里泛着冷光。
他知道,这“平寇将军”的头衔,既是朝廷的安抚,也是甩过来的重担。
往后的路,怕是要靠自己一锤一凿,硬生生劈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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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水县的青石板路上,秋风卷着枯叶打旋,各处路口新糊上墙的公告纸被风掀得簌簌作响,墨迹未干的字里行间透着一股凝重。
大伙儿已经知道了,如今天下新君已立,藩王不情不愿的就了藩。
天下流民四起,各种事纷纷扰扰,闹的人心惶惶,不知道这永泰朝未来局势是凶是吉。
看见官府新贴了公告,就都涌了过来,一同围观。
“大伙儿让让,我来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