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废王李昖,对于粮饷这件事,太过于坚持了,倭寇都把他赶出汉城了,他还跟大明计较粮饷等事,倭寇可是燃眉之急,这粮饷之事,看起来有些过于顾头不顾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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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陛下素来不是个守规矩的人,直接就把李昖给囚禁,大明军所到之处,全按着全面军管的标准,徐徐图之。
最后不顾祖宗成法中的不征之国,把朝鲜王室都给废掉,把整个朝鲜给郡县化了。
要是陛下守规矩,或者朝中旧儒生的柔远人,仍然大行其道,要是陛下不是成长到如此地步,皇威正盛,压下了所有反对者的声浪,这一次援朝抗倭,恐怕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场,空耗国力,一无所获。
大明真的经不起这样的空耗。
朝鲜山地众多,补给周转难以为继,大规模进军,粮饷周转半天下,即便是以大明的国力,依旧吃力,最终的结果,恐怕是空耗国力而一无所获。
“今日,这几封书信,可解臣之疑惑了。”戚继光看向了那几份书信,眼神冷厉而肃杀。
戚继光从一开始就怀疑这是个局,现在这样的证据越来越多,一个耗费大明大量国力的局,如果不是万历维新,大明军事实力恢复到如此地步,恐怕大明会因为这一战,付出太多太多的代价。
“李昖就是再多诡计,他也玩砸了,他没想到倭寇如此凶狠,仅仅月余就把整个朝鲜给打穿了。”朱翊钧将书信收回,让冯保妥善安置,这些书信在临摹之后,都要随葬保存在地下。
李昖的回信说:今日大明未有颓相,借道之事,不必再提。如果大明有了颓势呢?这群豺狼,一定会趁着大明国力衰微,联手对大明一击毙命。
朝鲜和倭国都是藩属国,说一个孝子,一个逆子,但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他们对大明都有着强烈的觊觎之心。
“诸位,熊廷弼在倭国所为,朕是鼎力支持的,有些大臣不解,那今日这几份书信,就可以解释了。”朱翊钧坐直了身子说道:“中原王朝并非一直强横万万年,自有兴衰。”
“如果不趁着现在兵精粮足,士气可用,等几十年,万历维新的遗泽吃完了,大明内部陷入混乱,这倭寇岂不是又要卷土重来,到大明来到处杀人放火?”
“朕现在趁着国力强盛,做多一点,后人就少受点罪。”
朝中一些大臣们,对驻军江户,其实有些反对意见,倒不是说反对对倭国动武,而是反对继续加大投入,让倭国这么在粪坑里糜烂下去,也不失为一种办法,过多的干涉,有的时候更像是一种仁慈。
高启愚环视了廷臣一圈后,平静的说道:“更加直白的说,就是趁着现在大明强大,让倭国永无翻身之日,让其彻底消失,才是唯一办法!”
“现在不做,衰弱的时候,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就会图谋大明。”
高启愚说话就非常直白了,就是要趁着强的时候,把事情做绝,趁你病要你命,趁着倭国还未完成统一大业,趁着倭国还没有完成国朝构建,将其杀死在黎明前最后的黑暗之中。
朱翊钧没有敲钟,他就这个意思,高启愚的解释很对。
“陛下圣明。”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站起来齐声说道。
这几封信,算是彻底把这些藩属国的嘴脸暴露无遗,全都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不用过多的柔仁,趁着倭国内部还没有完全平稳,灭倭,才是大明和倭国之间的唯一答案。
高启愚归班,廷议开始继续。
之前翰林院大学士们搞了一出商周同源说,一下子就把《周礼》给架到了火上拷,既然《周礼》不是尧舜禹三代之上的礼法,是周公旦个人奋斗,那儒家是不是要顺应时代改变,就成了一个不证自明的问题。
必须要改变,周礼尚且需要与时俱进,遑论后世礼法了。
不过,多数的民间讨论,还集中在了商周是否同源的问题上。
大部分儒学士还是坚信,商周不同源,这只是个假设,而非事实,他们搬出了《尚书》等文集,咬文嚼字要证明,周礼就是尧舜禹三代之上的礼法。
而翰林院学士们,又给出了另外一个证据。
商王是纳贡制,对于各地方伯诸侯进贡的贡品,都有明确的登记,比如今天某某方伯进贡了多少龟甲,进贡了多少羌人,而翰林院翰林们,在殷墟的祭祀坑里,找到了周方进贡羌人的明确记载。
这代表着周方,也在配合商王进行人祭和人牲的祭祀活动,而且周朝,也执行商朝制定的《四方献令》,商、周都让四方诸侯朝贡各种物品,这佐证了商周同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