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光线昏暗,桌椅歪斜,地上散落着不少泛黄的文书,仿佛被遗忘了许久。
张诚、王武见状,立刻准备动手收拾。
我摆了摆手,“徐顺,你来。”
徐顺正下意识地模仿着刚才摇骰子的动作,闻言一愣,习惯性地顶嘴:
“我?我又不是你们镇武司的人,凭什么让小爷我来干这杂役的活儿?”
我看着他那副混不吝的样子,也不生气,只是淡淡问道:“刚才那一手摇骰子,你想不想学?”
徐顺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脱口而出:“想!做梦都想!”
那神奇的手段,简直是他这种市井混混心目中顶天的“神通”了!
“那就做。把这里打扫干净!做完,我便告诉你其中的关窍。”
徐顺一听,仿佛被打了鸡血,撸起袖子就干。
恨不得立刻就把这破屋子翻个底朝天,然后焕然一新。
一旁的杜清远看得眼热,凑过来笑道:“姐夫哥,不,江大人!我也想学!教教我呗?”
我瞥了他一眼,道:“简单得很,无非是真气控制的微末技巧。你什么时候能做到真气外放,凝而不散,运转由心,李长风就能教你。”
李长风抱着剑,面无表情:“六品境界,真气化罡,方可勉强尝试。”
杜清远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嘟囔道:“六品?那得猴年马月去了?等于没说!”
他哀叹一声,看着干劲十足的徐顺,感慨道:“挺好,至少人家有个盼头儿!”
……
一个时辰后,蜀州镇武司大堂内。
稀稀拉拉站了不足二十人,显得整个大厅愈发冷清。
其中绝大部分是像周奎那样的底层典吏、老迈书办、以及几个穿着陈旧税服的老兵油子。
他们是这个瘫痪体系中仅剩的、还在维持着最低限度运转的人。
这些人,早已被磨平了棱角,胆小怕事,对谁来当官都漠不关心。
只求能继续混口饭吃,保住饭碗。
还有三五个年纪稍轻的税吏,眼神中带着几分精明和打量,躲在人群后面。
按编制应有六房典吏,此刻到场的不及一半。
而那三位真正掌握着实权的主簿大人,更是连影子都没见着。
我端坐在大堂上首大椅上。
李长风按剑立于我身侧,扫视着下方。
杜清远、王武、张诚等人则分列两旁,神色肃穆。
徐顺被我要求站在角落,老老实实地“观摩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