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顺被我要求站在角落,老老实实地“观摩学习”。
我缓缓开口:“一个时辰,只来了你们这些人。”
“很好。”我继续说道,“至少证明诸位心中,还记得自己是镇武司的人,还记得朝廷法度。”
这话看似表扬,实则敲打:没来的人,已然自绝于朝廷法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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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税吏刘三,亵渎公器,玩忽职守,已被革职逐出。此事,到此为止。”
我定了调子:首恶已办,余者不究。
此言一出,台下响起几声如释重负的呼气声,原本紧张惶恐的气氛稍稍缓解。
“即日起,蜀州镇武司一应事务,由本官暂代。”
“旧日陋规,一概废除。所有人,各归其位,各司其职。”
“每日点卯应卯,不得有误。”
“所有积压卷宗、钱粮账册,限三日内整理完毕,送至签押房,不得有误!”
命令简洁明确,条理清晰。
然而,命令下达后,台下众人非但没有领命称是,反而面面相觑。
我手指轻轻敲击着座椅扶手,并未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这沉默的压力,远比呵斥更让人窒息。
最终,周奎硬着头皮上前一步,躬身道:“大人明鉴,并非我等有意怠惰,抗命不遵。只是衙内许多紧要的旧日卷宗以及库房的钥匙,都……都在三位主簿大人手中,没有他们的首肯,我等……实在无法调动啊……”
他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这话点出了真正的症结所在,权力和资源被那三个缺席者牢牢把持着。
我面色不变,沉声问道:“六房卷宗、库房印信,具体由哪位主簿执掌?”
周奎头垂得更低,小心翼翼地回答:“是……是秦主簿。”
“秦主簿?”我重复了一遍,随即对张诚吩咐道:“拿我的名帖,再去一趟。就说,本官有紧急公务,需即刻调阅前任监正朱越大人被害一案的核心卷宗,请他速来衙门配合调查。”
这是我给他的最后一个台阶,一个无法被轻易拒绝的“公务”借口。
张诚领命,在周奎的陪同下前去。
大堂内陷入了沉默的等待,时间一点点过去。
不到一刻钟,张诚便去而复返,然而却是独自一人。
他面色平静,快步上前禀报:
“大人,属下未能见到秦主簿。其府上管家挡驾,言道,秦大人正在百花楼宴请贵客,吩咐了,天大的事也不得打扰。至于江主簿嘛……’”
他略一停顿,原话复述:“‘且先在衙门里候着吧,待我家大人得空了,或许会见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