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门的血火,他还历历在目。
而此刻,却有人在城中饮酒取乐。
赵烈心口压着一股滔天怒火,却只能深埋。
因为他知道,这一夜,平阳必须有人站在城头。
若无人站立,明日天亮时,这城就不复存在。
他缓缓踏上城阶,脚步沉稳而有力。
每一步,都像是踏在铁砧上,铿锵作响。
夜风扑面,带着刺骨的寒意。
赵烈披甲而立,站在城垛上,眸色冷冽如铁。
城下漆黑一片,只有远方隐隐火光。
那是敌军三十万的营火,连绵不绝。
像无尽的猛兽,随时可能扑来。
赵烈手握长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胸口的愤怒,化作冰冷的决绝。
“守住。”
“哪怕只有一口气,也要守住。”
他的声音低沉,却像铁石般坚硬。
背影孤独,却挺直如枪。
寒风呼啸,吹动他满身血迹斑斑的战甲。
他像一尊孤立的铁像,死死钉在城头。
纵使城内流言四起,他也无暇再顾。
因为他深知,守住今夜,才有明日。
哪怕所有人都在退缩,他也不能退。
哪怕只有他一个人,他也要守。
赵烈眸中闪烁着冷光,死死望向远方的敌火。
风雪扑面,他的眼神却愈发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