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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州城西北角。
更鼓声都懒得飘过来的偏僻角落,藏着一座荒废多年的老宅。
枯藤缠着朽烂的门楣,任谁路过,都只会嫌恶地啐口唾沫,绕着这鬼气森森的地方走。
可若有人翻过墙头,便会发现内里别有洞天。
院中落叶深处,暗桩密布。
五步一哨,十步一岗,皆是黑衣蒙面、气息沉凝的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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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内,霉味混着汗味,几十号人挤在一起,空气沉闷。
烛火昏暗,跳动的光影映着一张张肃杀的脸。
主位上,吴越王麾下的武林供奉秦山,将一卷密信拍在桌上。
“诸位,吴道长来信了。”
下首,一个壮汉按着腰间的斧柄,瓮声瓮气地开口:
“秦供奉,王爷有何吩咐,直说便是。咱们这几十号弟兄,脑袋掖在裤腰带上,专门来盛州,就没想着能囫囵个儿回去。”
他是绿林出身的“开山斧”王猛,早年啸聚山林,后来受吴越王招安。
麾下弟兄在战乱中折损大半,只剩下十几号人,跟他一起来了盛州。
秦山扫了他一眼,沉声道:“王爷的大业,就卡在林川这个狗贼身上。他如今坐镇盛州,号称什么平南大将军,再让他坐稳了,王爷不踏实!”
“既然如此,那就杀了他便是!”
“对!杀了他!”
堂内群情激奋,不少人拔出了兵器。
“都坐下!”
秦山低喝一声,压下众人的躁动。
一个面色白净、书生模样的男子轻咳两声,开了口:“诸位稍安勿躁。盛州毕竟是天子脚下,街上巡逻的兵丁比苍蝇还多,四门查验路引,恨不得把你祖宗十八代都问出来。咱们这么多人窝在此处,吃喝拉撒都是破绽,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刺杀之事,需得有个万全之策。”
王猛不耐烦地哼了一声:“一帮大头兵,怕个球!咱们哪个不是以一当十的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