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巧?就在今晚?”
徐绮反复巡睃请柬上的字眼,似要给上面灼个洞。
“谁知道是不是巧合呢?你去回他吧,就说本官欣然如约。”
“是。”驿丞胡三良拱手退了出去。
邱启名纳闷:“论秦楼楚馆,比撷芳渡正规的地方多得是,赵禄怎么会选这个私窠馆子?”
“我曾听楼中一个叫媚卿的女子说,他们上头有人。”谭九鼎琢磨起来,“会不会指的就是指挥佥事府?”
徐绮皱眉。
“可那媚卿不是跟胡骗子是一伙?如此一来,岂不就等于指挥佥事府跟江湖掮客有说不清的勾连?”
“哼,谁知道呢。”谭九鼎提起刀,擦得溜光,上看下看后,回了鞘。
“不入虎穴不得虎子,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一阵碎步疾走碾过石道。
胡三良回到仪门,那里合袖静静候着个素锦棉袍的男子,身后侍立二丁。
听人回来,一睁眼,全是精明光。
“劳烦胡驿丞了。”他笑着拱了拱手。
“我还没说结果呢?”
“胡驿丞手中并无请帖,就说明事儿肯定是成了。”
胡三良咬了咬牙,叹说:“是成了,但我也仅能帮赵管事你这么一回,下不为例。”
赵禄笑着猝然抓住胡三良的手腕,像二人交好一般按了按。
“多亏了胡驿丞。”
这话含糊其辞,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等他带人走了,胡三良一摸袖子,掏出了被塞进来的五两银子。
他看着银子,叹息了声,四下张望后攥入手中。
转身鬼鬼祟祟来到后院侧门,避开所有人的耳目,将门拉开道缝,对着门外墙根乞讨的乞儿驱赶:
“去去去,这里什么地方?是你们能呆的吗?滚远点儿!”
说着将手中银两往他们的破碗里一砸。
乞儿拿袖一盖,那银子就不见了,随后朝他扮了个鬼脸,拍拍屁股跑走。
隐匿集市热闹中,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