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绮并没想在徐州驻足太久,她和谭九鼎还要赶到德州去。
可既然知道城中有这般祸害作祟,又是南鹤先生亲自开口请求,便不好推卸了。
妇人可怜的啜泣声还在医馆中盘桓。
想了想,重重点了头。
“好,师孙应下了,一定竭尽所能。”
响竹叮咚,以特别的节奏敲开了门。
门轴吱嘎,露出张赔笑的脸来:“这位爷爷,咱们申时才上灯哩。”
谭九鼎瞥着屋檐下罩着白纱的橘红灯,说:“我有事找媚卿姑娘。”
“哎哟,这是自然,来咱们家的爷爷,都是‘有事’找姐姐们的。”绿巾子的小厮咧嘴笑说,却仍没有开门的意思。
谭九鼎暗哼了声,从腰缠里翻出碎银,朝那条缝弹了进去。
龟公紧着去抓,松了把门的手,叫谭九鼎钻了空子,抬步便迈入。
“诶爷爷……”他抓住了碎银,掂了掂重量,立刻改口,笑说,“嘿嘿,爷爷且随我来,千万小心,别惊着了鸨娘。”
说罢,便将临水楼门重新关紧,引着谭九鼎登阶而上。
谭九鼎打量这间叫撷芳渡的妓馆。
外面三层歇山顶,看似气派,但走进来却显得拥挤。不知是不是陈设布局的缘故,总觉得处处狭小。
此时,撷芳渡尚未开门,楼中仅有两三个寥寥打扫布置的小厮身影,颇显得空寂。
而踏上二层,各房里便传出了女子低语声,有的说有的笑,有的咳嗽哈欠,多了不少人气儿。
龟公笑着将他领到个里间。
以谭九鼎出入青楼的经验,能住进这里的姑娘,必然是红人,能给老鸨赚钱的主。
“媚卿姐姐,媚卿姐姐?您梳洗好了吗?有贵客登门咯。”小厮声音不大,似是故意压着,不想惊扰其他房间里的人。
屋里没人应声,但门很快就被拉开了。
出来的人是个丫鬟打扮,一看就知道是梳拢丫头。“姐姐才刚醒呢,别瞎叫……啊呀。”
她这才瞧见跟在后面的谭九鼎,咬嘴不说了。
龟公打着哈哈,催促她:“那你可快着点儿伺候,问问姐姐,先叫贵客进去吃茶如何?”
丫鬟匆忙点头,进去言语了两声,可转头再出来时又说:“姐姐说身子不爽利,不便见人,得过些时候,叫贵客外头等。”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