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用完饭,找东西试一下。”他想了想,又补充,“我说试箭,不是试毒。”
徐绮被他逗得轻哼了声,虽然还不能称之为笑,但面上已经浮现了些微笑意。
她翻身下床,来到桌边,从袖中顺出小弩,伸手去摸谭九鼎亲自削的箭支。
却被男人抓住手腕引导偏向了食盘。
“先吃饭,再喝药,然后才是它。”
徐绮撇撇嘴,没挣这份力气,识趣地端起了羹碗。
“多吃些。”
谭九鼎撑着脸,看她一口一口把羹汤喝净,好像有十万分的耐心,紧盯她半侧的脸入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徐绮余光瞥他一眼,放下碗,哼说:“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饭里有毒。”
“呵。”男人失笑。
又会挤兑人了,说明已经好了。
“前面到徐州一段迂浅险阻,逆风逆水,恐需要花些时间,不出意外约要四日之久,你正好趁此时将身子调养妥当。”
徐绮挑眉。“听你这话的意思,到了徐州是有硬仗要打?”
“十之八九吧。”
“王程他们应当是在德州,不是在徐州吧?”
谭九鼎挠挠头,答说:“在淮安临行前,左大益同我说了一个人,他保证此人在德州能派上大用场,但似乎是块难啃的骨头。”
“用左大益的话说是‘一方土地有一方的土地爷’,比起炊饼婆,他这个朋友要难缠得多。”
“比炊饼婆还难缠?”徐绮面露难色,又不禁好奇,“那是什么样的人物?”
“哼,谁知道呢?能叫左大益交好的,肯定不是简单货色就是了。”
听他这么说,徐绮意有所指地拿目光巡睃了他一遍,附和:“可不是嘛。”
谭九鼎哑然,都不知她这是贬还是夸。
“不过,”徐绮话锋一转,道,“就算那人的路走不通,我这里倒也还有扇门可以敲。”
“又是你师父的绣品收藏大家?”
男人的话也不知是贬还是夸。
徐绮皱了皱鼻子。“才不是哩,是我父亲的经师,南鹤先生。他老人家虽已致仕,但学生众多,就算到了德州,也有能用得上的门道。”
谭九鼎嗤了声。
“原来是世家子弟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