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盘算着怎么把这些田亩转到佃户名下,避开朝廷即将展开清丈,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曾忠嘶哑的喊叫。
“家主!家主!密室。。。密室里的牌位碎了!”
曾承宣捏着账册的手指猛地一紧。
他猛地站起身,椅腿在青砖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响。
“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平日里的沉稳荡然无存。
没等曾忠回答,曾承宣已经快步往外走,
宝蓝色的锦袍下摆扫过案上的墨砚,墨汁洒在账册上,染黑了几行字,他也浑然不觉。
他跟着曾忠穿过祖祠,打开暗格,钻进密室。
当看到石台上满地的紫檀木碎片,还有那歪倒的香炉时,
曾承宣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脚步踉跄着后退半步,撞在身后的石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老祖。。。老祖他。。。”
曾承宣的声音发颤,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些碎片,手指微微发抖。
曾玄之是曾氏的天,有这位二品武者的老祖在,
就算曾氏偶尔违逆朝廷,就算勋贵想找曾氏的麻烦,也得掂量掂量。
可现在,牌位碎了,老祖没了,
曾氏的天,塌了。
“家主,怎么办?”曾忠跪在地上,老泪纵横,
曾承宣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老祖没了,曾氏再没有硬抗朝廷的本钱。
之前曾氏暗地里反对新政,还藏了这么多隐田,
若是被朝廷知道,以那位靖国公的手段,曾氏怕是要被有意针对。
他缓缓睁开眼,眼底的慌乱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审时度势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