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城外三十里,开元曾氏的祖宅藏在连绵丘陵间。
青砖黛瓦隐在浓荫里,
朱红大门上的铜环被岁月磨得发亮,
门楣上开元曾氏四个鎏金大字虽有些褪色,却依旧透着世家大族的威严。
只是此刻,祖宅深处那间终年紧闭的密室里,
却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慌。
密室建在祖祠地下,入口藏在供桌后的暗格里,需转动第三块青砖才能开启。
室内没有窗户,只有四盏长明灯悬在梁上,昏黄的光映着墙上刻满的玄纹,
那是曾氏先祖请方士所画,据说能护住密室里的镇族之物。
密室中央的石台上,摆着一尊半尺高的紫檀木牌位,
牌位上刻着“曾氏先祖曾玄之”六个篆字,
牌位前的青铜香炉里,三炷香正燃着,青烟袅袅升起,
却在半空微微颤抖,像是预示着什么。
守在密室门口的老仆曾忠,已经在这守了四十年。
他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背有些驼,手里攥着一把铜钥匙。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那尊牌位上,呼吸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先祖。
曾玄之是曾氏的老祖,
五十年前离家修行,成了二品武者,
虽常年不在族中,却每隔十年都会回家帮着找出一批铁矿,
那是曾氏能在北方立足的根本,
靠着这些铁矿,曾氏不仅能打造兵器卖给边军,还能借着铁矿与周边勋贵结交。
“咔嚓!”
一声极轻的碎裂声突然在密室里响起,
像是冰裂,又像是木柴折断。
曾忠猛地抬头,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