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宋,吃东西了。”
宋砚洲听到声音,转过头来,提不起兴趣,“不饿,你先放着吧。”
谢延安早就习惯了这哥们半死不活的样子,从叶西西进医院后就一直这样,他都怀疑要是叶西西一直不醒过来,他得把自己活活饿死。
他把保温桶往床头柜上一放,从一旁拖了张凳子坐到宋砚洲身边,先是去看病床上的女人,还是闭着双眼,浓密卷翘的睫毛在眼下像是开着一把小扇子。
他皱了皱眉头,怎么还没醒?
医生不是说伤口恢复得很好,脑震荡也得到控制,很快就可以醒来吗?
这医生怕不是什么沽名钓誉之辈吧?
谢延安也不理宋砚洲的拒绝,拿了个搪瓷碗,从保温桶里掏出还冒着热气的米饭,还有两个饭堂大勺掌厨的拿手菜,全都装到一起。
往宋砚洲手上一塞,不容置喙地说:“赶紧吃,老子没那个耐心跟你搞伤春悲秋这一套,老子只知道你再不吃的点东西,你媳妇醒来的话还得去照顾你!”
宋砚洲被动地拿着搪瓷碗,刚想说不吃,手上又被塞了对筷子。
谢延安吊儿郎当地,调侃道:“你以为老子乐意逼你吃?要不是赵师长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盯着你每天吃东西,我还不揽这活呢。
你看看你,这才几天,胡茬比路边的野草还乱,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嫂子要是醒来看到你这样,指不定以为是哪个流浪汉跑到她面前来呢,你可别吓坏了人到时候自己心疼。”
不得不说,谢延安不亏是宋砚洲亲生的义父义母兄弟,几句话就拿捏了宋砚洲的七寸。
他摸了摸满是胡茬的下巴,又低头看下身上有些发皱的衣服,却是有些狼狈。
媳妇儿最喜欢他这张脸,说是帅得掉渣,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帅还会掉渣,但也猜测那是一种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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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儿还格外爱干净,总笑嘻嘻帮他刮胡子剃头发,说结婚后长出来的头发和胡子属于夫妻共同财产,她有处置权。
宋砚洲捏着勺子,喉咙酸涩,他痴痴地看着床上的小女人,媳妇儿什么时候能醒来?
他好想她,想得不行,以前他就知道她对他很重要,可现在他才发现,她对他是如此重要!
他只知道如果她再也醒不过来,那他也不愿意独活了。
光是想到那个爱笑爱闹的小女人再也不会睁开她那双美丽狡黠的眼睛,再也不会对着自己笑着撒娇,再也不会跟他闹跟他吵……
他的心就疼痛到仿佛要炸开,恨不得把伤害她的人统统送进地狱!
*
叶西西不知道今夕是何西,原本在城市上空飘呀飘的,倏然之间像是被扯进某个梦境般,就出现在了一间宽敞的卧室里。
雕花木窗挂着的纱幔随风飘动,月光透过缝隙在纱幔上晃出碎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