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开封这场可笑的文人暴乱起,那些迂腐老儒打砸了我家的屋舍、作坊,外面人人都笑我崔岘要完了。”
“所以呢?这是给了你什么错觉,让你觉得,你区区一个县令,就敢在我头上撒野?”
站在数百学子之前的崔岘扬起下巴,整个人锋芒毕露:“或者说,纵观开封,乃至河南官场,大大小小的官员,哪个站出来为难我了?”
“一个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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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赛,你是第一个。”
听到这话的张赛心都凉了。
那是我想做这第一个吗?
是吗?!
狗娘养的郑家非让我来做出头鸟,我能怎么办!
张赛这会儿就算是再蠢,也该懂了——崔岘有恃无恐,必有救兵!
不能再耽误时间了,抓人!
因此,张县令深吸一口气:“来人,拿下!”
气氛霎时紧绷。
一身孝服的崔岘站在原地,从容而立:“你以为你凭什么能破开岳麓的山门?凭你这一身县令官袍?”
“我的意思是说,自老山长仙逝后,我一直沉默,才能让你有蹦跶到这里的机会。”
“原本,我想安静闭门,替老山长服丧十五日,慰藉亡魂。但今日山门被破,书院受辱——”
说到这里,崔岘一甩袖袍:“来人,拿下!”
什、什么?
几乎是在崔岘话音落下。
数十人手持钢刀,自岳麓山门外冲进来,刀背对着张县令带来的数十位差役,狠狠砸下。
“跪下!”
“丢掉手中的刀!”
“违抗者,杀!”
开封县衙的差役们傻了,吓得纷纷弃刀伏法。
而后,更令人震惊的一幕来了。
方才喊着‘拿下’的张县令,被人一脚狠狠踹倒在地,呵斥道:“张赛,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