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熠听了这话,顿时面红耳赤。
他哪里有资格参加什么文试?
且不说沈衡根本就不会允许他报名参试,他打小就没正经地跟着先生读过书,苏夫人一心只扑在沈临风身上,又怎会为他请教书先生,能供着他吃穿,就已经是苏夫人最大的仁慈了。沈熠仅读过的那两卷书,还是雪棠闲暇时一个字一个字地耐心教给他的。
沈熠攥紧了拳头,少年修长的脖颈上青筋凸起,朗声道:“我会参加今年的武试。”
沈家世代从文不从武,沈临风倒是有心想从武,也央着沈衡给他请了师傅教习,但坚持了没几天就嚷嚷着喊累,说还不如在房间里读书悠闲惬意。
沈熠没有先生教他吟诗作赋,就只能在武功上下功夫,他没日没夜地在小院里偷偷练习,得了空就去找街头巷尾的小混混打架,长此以往,倒也练出了一身不怕死的本事。
只是听了这话,那几个男子便都哄笑起来:“沈二公子这是知道自己肚子里没点墨水,所以想另寻出路吧?就你这小身板,还是别给相爷丢人现眼了,也不怕人笑话!”
沈翊涨红了脸,一时却想不出什么话来为自己分辩。真要论起来,他们其实也没说错什么——他的确肚子里没什么墨水,除了有些拳脚功夫,连首简单的绝句都不会作。
一旁的雪棠却是有些听不下去了,微微蹙眉道:“大周向来崇尚文武平等,沈二公子想参加武试为大周献力,其心可表,诸位何必说这些难听的话。”
绒花也道:“就是就是!再说了,沈二公子的事,与你们何干,他考不考得上都是他自己的事,你们倒是叫得比谁都欢!”
沈熠微微一愣,没想到绒花看着娇娇小小的,怼起人来还真是不留情面。
察觉到沈熠的目光,绒花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就没见过这么笨嘴拙舌的人,被人羞辱了都不知道骂回去,真是白瞎了这么俊秀的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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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棠一开口,孙玄便朝她看了过来,狭长的眼色迷迷地打量着她:“这是哪家的小美人儿啊,怎么以前从未见过。”
那眼神让雪棠直犯恶心,她冷了脸色,正要开口,身旁忽然响起了一道不悦的声音:“你怎么在这儿?”
“临风兄,你来的正好。你家这小贱种不好好待在府里喂马打杂,倒跑到这新开的酒楼来丢人现眼,你身为兄长,不好好管管?”孙玄显然和沈临风关系匪浅,见了他,非但没有半分收敛,反而变本加厉起来。
沈临风不由分说便揪着沈熠的耳朵把他拎了起来,直接甩了沈熠一个响亮的巴掌:“贱种,谁允许你私自出府的?”
看见一旁的雪棠,沈临风的脸色顿时又阴沉了几分,沈熠这孽种,被爹爹打成那样了还不长记性,竟敢偷偷在酒楼和雪棠见面,也就是爹爹和娘亲心软,这样吃里扒外的东西,就该赶出去做小厮才好!
沈熠挨了一耳光,清俊的脸颊瞬间泛起了通红的掌印,奈何他本就比沈临风小了几岁,力气自是不如他,根本挣脱不得。他只能恶狠狠地瞪着沈临风,倔强地说道:“放开我!我也是爹爹的儿子,沈家的公子,凭什么不能出府?”
雪棠没想到沈临风竟会当着这么多人面动手打沈熠,看着少年在沈临风手中不甘挣扎的模样,她忍不住想,她的弟弟应当也是如沈二公子这般年岁,若是她的弟弟被旁人这般欺负,她定然是看不下去的。
雪棠终究是不忍心看着沈熠这样受欺负,便开口道:“沈公子平日里就是这么对待自己弟弟的吗?今日这么多人瞧着,沈公子就不怕这事传了出去,坏了自己的名声?”
她声音清冷,不疾不徐,惹得那几个纨绔公子,不免又多看了她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