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吕琦梦还想着为自己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辩解两句。
“对于这样抛妻弃子,狼心狗肺的家伙,我觉得哪怕只是为了你的母亲,我们也得打上他一顿。”楚宁却出言将之打断,并且神态认真的说道。
“但,现在揍他,于情他是你的父亲,于理他是个病人。”
“情理都不占,难免会有些心理障碍。”
“可如果我们治好了他,看清了他本来的面目,那就理由充分,可以放开手脚的揍,岂不美哉?”楚宁说罢,朝着吕琦梦眨了眨眼睛。
吕琦梦一愣,也在那时眨了眨眼睛。
“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
“你这么一说,我甚至有些期待他的病能好起来了。”
楚宁则笑了笑,旋即直视着吕琦梦,认真言道:“其实我更想说的是,余前辈如今的状况,无论因何而起,皆不是姑娘之过。”
“诚然,他是你的父亲,但既然他并未对姑娘尽到父亲的责任,姑娘也大可不必对他抱有太多不切实际的期望。”
“人生在世,譬如夜行于野,有人能以灯火暖你一时,已是幸事。至于那执灯之人自身是迷是醒,是真是伪,原非你我所能掌控,亦非你我所该背负之重。”
“你母亲所见之美好,或许是真,但那是属于她的灯火;你今日所历之凉薄,亦非虚妄,这是属于你的际遇。不必用她的光来映照你的影,亦无须因你的冷便否定她曾感受过的暖。”
“治他的病,只是我们对自己的交代。”
“吕姑娘,这世间最难得的,从来不是得到一个好父亲,而是无论有没有一个好父亲,你最终都能成为一个——不辜负自己的人。”
“而我觉得,就这一点而言,姑娘已经做得相当不错。”
楚宁甚是诚恳的说完了这番话,却见吕琦梦正用一种他并不太理解的眼神直勾勾的望着他。
好一会后,就在楚宁几乎要在那目光下败下阵来时,吕琦梦方才幽幽的道出一句:“我忽然明白为什么邓染会看上你了。”
楚宁闻言亦是一愣,自然听出对方语气中的认可与释然。
想来她应当也算是放下了对邓染那份不切实际的执念。
旁的不说,这份坦然倒也算难得。
念及此处,他暗暗想着既然双方也算是冰释前嫌,日后他也不会再去脑海中回忆昨日的那幅光景……
而就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吕琦梦的声音却又响了起来:“定是靠着你这如簧巧舌,对她连哄带骗,这才让她上了你的贼船!”
楚宁:“……”
他恶狠狠的瞪了眼前这个女人一眼,也打消了自己方才那样幼稚的念头,同时决定在脑海中再狠狠的惩罚她……
十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