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张总是带着威严之色的老脸,在刹那间,血色尽褪!
后背,早已被一层冰冷的汗水,彻底浸透!
他什么都明白了。
这已经不是威胁了。
这是……宣判!
是皇帝,借着魏英的手,对他,对整个旧勋贵集团,下的……最后的通牒!
……
石室内,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只剩下赵琥那变得无比粗重,如同破风箱一般的呼吸声。
他死死地盯着桌上那跳动的烛火,那双锐利如鹰的眸子里,早已没了焦距,只剩下一片……死灰。
许久,许久。
赵琥终于缓缓地开了口。
声音,沙哑中带着一丝自嘲跟凄凉。
“……我明白了。”
赵琥缓缓起身,对着那个从始至终都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的魏英,深深地,躬身一揖。
那曾经在沙场之上,宁折不弯的脊梁,在这一刻,彻底弯了下去。
他直起身,脸上已经没了半分情绪。
“犬子顽劣,不堪造就。”
赵琥一字一顿地说出了那句,足以让他此生都蒙上无尽屈辱的话。
“就……留在这昭狱之中。”
“劳烦魏大人,替本公……”
“……好好管教一番。”
说完,他便不再多言,猛地一转身,一步一步地,走出了这间让他感到彻骨寒意的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