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默不作声地,对着余瑾,微微颔首。
一个眼神的交汇,便已胜过千言万语。
实际上,今夜这场看似偶然的街头冲突,从一开始,就是一场早已布置好的,请君入瓮的阳谋。
那个带头反抗的络腮胡子壮汉“大牛”,那个被打伤的“受害者”,甚至包括此刻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的“石头”和“二狗”……
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的走夫。
他们,是余瑾动用系统之力,从那秘密藏于京畿农庄的数千精锐之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最顶尖的……演员。
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
用自己的“弱小”与“无助”,去精准地钓出勋贵集团里,那条最肥,也最愚蠢的鱼。
然后,再用自己的“冤屈”与“血泪”,为余瑾手中那把早已饥渴难耐的刀,献上最完美的,开刃的理由。
“主公。”
贾诩上前一步,附在余瑾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缓缓开口。
“鱼,已经上钩了。”
余瑾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这一切,都在他们的计划之中。
陛下半月不上朝,给了他们足够的时间和空间。而旧勋贵集团,就像一群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焦躁,愤怒,却又不敢轻易出手。
他们需要一个宣泄口。
也需要……一个足够分量的“祭品”。
一个能让他们清楚地意识到,在这半个月里,时代,已经变了。
一个能让他们明白,就算没有朝堂,就算没有陛下。这京城里,他们,也再不能像以前那样,为所欲为。
这个祭品,就是安国公府。
就是那个蠢到还在用暴力,来解决问题的赵瑞。
……
“说完了?”
余瑾的声音,将还在哭诉的石头和二狗的思绪,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