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朱友德借着敬酒机会,几次试探这位远道而来的外邦耨萨。
只见高延寿也端着酒杯应酬,但酒液却极少入口,大多只是浅抿一下。
偶尔侧过头,与身后护卫低声交谈,用谁也听不真切的高句丽语。
眉头微蹙,神色严肃,手指不时在桌案上比划着,看模样,应该是在部署用于接应的船队。
见此,朱友德心中警惕丛生。
盛名之下无虚士,这高延寿果真不简单。
看似坦然接受宴请,但始终保持着高度戒备,护卫不离身。
行事谨慎,心思缜密,绝非陆明远这般,只会依仗家族势力的夸夸其谈之辈。
今夜行动,恐怕不会像表面看起来那么顺利。
如此想着,朱友德强压下心中紧迫,继续与众人周旋。
直到月上中天,夜色渐深。
陆明远看了看窗外天色,起身而道:
“时候正好,咱们也该动身了。
朱县令,还请你先行一步,安排打开西门一事。”
朱友德点了点头,拱手而道:“还请诸位放心,本官这就回去部署。
三更时分,西门准时开启,祝诸位一路顺风。”
言罢,朱友德匆匆离席。
走出陆府大门,夜风吹在脸上,带来一丝凉意。
朱友德才发现,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官袍黏在身上,又凉又痒。
不敢耽搁,快步登上马车,对着车夫低声喝道:
“去县衙后院,今晚天色正好,本官要亲自巡查城防一事,就。。。选在西门!”
马车疾驰,朱友德撩开车帘一角,看了眼渐渐西斜的皎月,心急如焚。
必须要赶在陆明远一众之前,将计划、接应地点以及高延寿的兵力部署,一一告知李斯文。
一旦错失良机,不仅赃物会消失不见,这群叛党外邦也会逃之夭夭。
日后再想追查此事,难如登天。
匆匆回返县衙后院,八尺有余的徐家亲卫赵虎,早已等候在此。
见朱友德进来,连忙迎上前,急切而道:
“朱县令,情况如何?陆明远他们找你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