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人敢私取——杀无赦!”
他的声音冷冽到极致,透着杀伐决断。
百姓们虽心中仍惶惶不安,但至少有人出面镇住局面。渐渐地,哭喊声小了些,乱兵也被重新压制。
——
夜幕降临,赵烈独自坐在破败的衙门中,背影孤寂。
白日里的铁血杀伐,不过是硬撑出来的。
事实上,他的心里比谁都清楚:阳平无险可守,残军无心再战。
就算此刻秩序暂时稳定,一旦叛军压境,这城池依旧是纸糊的防线。
他看着昏迷中的沈铁崖,眼眶悄然发红。
“主帅啊……我拼命守住的,不过是一口气罢了。可这一口气,能撑多久呢?”
风声呼啸,仿佛在回答他:不久,不久。
赵烈垂下眼,紧紧握住腰间的长刀。
——
此时的阳平城,表面上似乎恢复了一丝秩序。
街道上,巡逻的士卒维持着安宁;百姓蜷缩在家中,心中满是恐惧。
可所有人都知道——这份宁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安抚。
三十万敌军,南下如潮。
而他们,只有残破的两万。
阳平,迟早要沦为敌手的囊中之物。
赵烈背负长刀,伫立在城头,看着北方夜空的火光与烟尘,心口沉甸甸地落下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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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尧,怕是真要亡了。
夜幕低垂,平阳城内的一处酒肆灯火昏暗。
风声呜咽,夹带着北境战火的气息,透过城楼的缝隙钻入街巷。
百姓们缩在自家屋舍,噤若寒蝉,不敢议论半句。
但在这酒肆之中,却是一片喧闹与狂笑。
几张木桌拼在一块,上面堆着坛坛酒水和几盘肉食。
几名身披甲胄的武将斜坐在座位上,一个个面色酡红,举杯豪饮,笑声震天,完全不似身处亡国危局。
他们,正是数日前自北境弃城而逃的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