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此刻,这些残兵若再失了希望,恐怕就连最后的行军之力也会消散。
——
路途愈发艰险。
溃兵们饥寒交迫,倒下的尸体越来越多。
有年轻的兵士抱着战死的兄弟痛哭,却被硬生生拉走;有老兵看着倒在雪中的儿子,眼泪流干,喉咙里只剩下嘶哑的嚎叫。
“走!都给我走!只要主帅在,只要我们还活着,就还有一线生机!”
赵烈嘶吼着,声嘶力竭。
可他自己心里最清楚,那所谓的“一线生机”,其实脆弱得不堪一击。
——
行了整整一夜,残军终于在天蒙蒙亮时,抵达了那座城池。
它名为阳平,不过是一处百姓聚居的城镇,城墙低矮,护城河浅窄。
在平日,或许足以抵御盗匪。可在三十万铁骑面前,它脆弱得如同一张纸。
赵烈站在城下,望着那座城池,心口瞬间沉入谷底。
他知道,燕门已失,大尧北境再无险关。
此刻的阳平,不过是叛军南下路上的一块垫脚石。
只要他们追来,这城池——顷刻即破!
“完了……”
身边,有士卒低声呢喃。
赵烈猛地回头,厉声喝斥:“闭嘴!阳平未必守不住!只要我等还有一口气,就要死守到底!”
声音如雷,震得士卒们一震,纷纷闭嘴。
可他们眼神里的那抹绝望,却如何都掩不住。
——
赵烈缓缓抬头,看着被晨曦照亮的天空。
泪水,悄然模糊了双眼。
“燕门亡了……阳平也守不住……”
“只怕,这一次,大尧是真的要亡了啊。”
他心中喃喃,仿佛有千斤巨石压在心头,几乎要将他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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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仍旧死死咬牙,背着沈铁崖,走进那座脆弱的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