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模糊了双眼,赵烈几乎看不清前方的路。
可背上的沈铁崖,呼吸尚在。
他咬牙,踉跄而行。
“主帅,您不能死!哪怕燕门亡了,您也要活!您若活,大尧就还有希望!”
这一夜,北境风雪呜咽。
燕门陷落。
赵烈背着沈铁崖,在无尽的黑暗中,带着残军,狼狈而逃。
他知道,从此刻起,他背负上了“弃关之罪”。
可他无悔。
因为他宁愿背负千秋骂名,也要护主帅一命。
——
远处,火光冲天,照亮了半个夜空。
那是燕门的火,那是北境最后的血。
赵烈背着沈铁崖,回首望去,泪水如雨,低声喃喃:
“燕门……对不住了。”
“可大尧,不能亡在此夜。”
——
此时此刻,北境已裂,江山将崩。
可赵烈心中,却唯有一个信念:
只要主帅还活着,哪怕背负骂名,他也要撑起大尧最后的希望!
夜风呜咽,天地漆黑。
残军拖着疲惫的脚步,沿着山道一步步南撤。
雪地被鲜血染红,留下斑驳的痕迹,仿佛一条条正在消散的生命之线。
赵烈背着沈铁崖,身躯摇摇欲坠。
主帅的呼吸微弱得几不可闻,胸口的伤口血迹早已凝结,却仍不断渗出,浸透了他的战甲。
“主帅,坚持住啊……”
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仿佛是对沈铁崖说,也像是对自己说。
身后,数千残军缓缓行进。
五万守军,经过数日鏖战,再加上今夜的溃败,能跟随撤出的,已不足两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