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住,抬眼,目光锐利得像刀尖,直直刺向王斌:
“洛陵,有底牌。”
王斌瞳孔骤缩,呼吸一窒,随即缓缓吐出一口气,低声道:
“父亲是说……他们仍留有重兵?”
王擎重缓缓颔首,眼底的寒光一寸寸凝成:
“若洛陵真空虚,许居正岂能如此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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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表面无防,越显暗中森寒。
他不动,便是因为,他握着刀,藏在袖中!”
他抬手,一把抓过酒壶,猛然注入二人面前的盏中,酒液翻涌,溅起几缕冷光。
“这就是老狐狸的手段——让人以为他懈怠,实则将利刃藏在帷幕后。
举事之时,若这一刀自暗中劈下,便是破局之祸!”
王斌握盏的手指一紧,声低如铁:
“如此说来,中山王更该谨慎。”
“谨慎?”
王擎重忽然一笑,那笑意冷得似霜,“事到如今,何谈谨慎?
我们已踏上这条路,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他抬手,盏与王斌轻轻一碰,清声脆响,像夜空里骤然裂开的雷:
“来,父子共饮!
此杯之后,再无回头。”
王斌仰首,烈酒灼喉,胸中却生出一股热流,血脉鼓动,像有战鼓在胸膛擂响。
他将盏重重搁下,眼底燃起冷光,声沉如铁:
“父亲放心,儿子与你并肩,纵是万刃加身,也不退半步!”
王擎重凝望他,唇角一抹森冷的弧度,缓缓落座,目光投向案上那封信,手指扣了扣桌面,发出低沉的响声:
“回信,照实回报:洛陵无异,城防如旧,未见一丝收紧。
再暗示他一句——许居正不慌,怕是暗藏重兵。
叫他放心——这刀,握在我们手中,不在许居正手里。”
赵世德俯身领命,脚步迅疾,帷幕轻掀,夜风卷入,带来一阵冷意,吹得烛焰猛然一颤,光影在墙壁间狂乱舞动,映得二人面庞冷硬,像铁铸的刀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