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颂攥紧了拳头。
“我和夫人一起去,不会有差池的。”
这下夫人不说话了。
其实自打秀娘进门,他和夫人不在一处吃住,能说的话早已越来越少。
他们好像成了邻居,夫人在这里带着女儿过活,自己在那里和妾室儿子度日,早失了夫妻间该有的亲密。
可一旦遇上事,檀颂还是下意识来求助。
自己离不开夫人,他忽然就想。
秀娘总说她和儿子离不开自己,可在他和夫人之间,是自己离不开夫人。
夫人最终还是答应了。
两日后,他们夫妻久违地坐上同一驾马车,奔赴海晏在琼州购置的新邸。
席面珍馐云集,奢靡到不可思议。
可主位男人的目光,似乎从未落到席面上过。
从进门起,他就一瞬不瞬,紧紧盯着自己身侧的夫人。
那种灼烫到近乎狂热的眼光,像是猛兽看见落网的猎物,檀颂在这一刻才终于坚信,夫人说得没错。
海晏对夫人有意,一如当年那人。
酒过三巡,他图穷匕见。
“我有几句真心感谢的话,想单独对令夫人说,檀大人出去等吧。”
这个时候,他已经靠自己的夫人很近很近,甚至比他这名正言顺的丈夫还近。
檀颂下意识看向夫人。
想,只要夫人开口让自己留下,他就一定留下。
可倘若,夫人孤身一人能更好地应对,自己帮不上忙,出去等……也未尝不可。
他总给夫人添乱不是吗?
他总给夫人帮倒忙不是吗?
想了这么多,夫人还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甚至没转过头来看自己一眼。
或许这就是她的心意。
自己总看不懂夫人的眼色和暗示,但这一回,他觉得自己看懂了。
“好,那我在车上等着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