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颂干脆逃了,家也不回,就住在衙署里。
都说十月怀胎,如今七个月了,只要再忍三个月,他想一切自然而然就能变回最初的模样。
可刚过两个月,这日家中小厮便急匆匆来报,说是夫人要生了。
正巧是月底,府衙忙碌,他要告假回家,上峰却说女人生孩子男人掺和不了,叫他再等几个时辰回去也不迟。
于是他只能又待了两个时辰。
好不容易赶回家,却听阿姐说只开了几指几指,还没开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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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觉虚惊一场,坐在丫鬟搬来的椅子上等。
他是进不去的,阿姐不会让他进去,阿姐早就叮嘱过,产房血气重,本都不肯叫夫人在主屋里生,实在拗不过才妥协的。
门外还有王妗,她年纪小未出阁,也不能进去。但她这小姨子跟夫人沆瀣一气,近来怕是也看自己不顺眼,故而两人并未交谈。
渐渐的,屋里传出女人的惨叫。
檀颂揪心了一阵,可实在饥肠辘辘,听着夫人的呼痛在门外用了晚膳。
阿姐说她生孩子时用了不到两个时辰,本以为夫人也是这样,可他等到天色全黑,听那惨叫都有几分麻木,渐渐靠在椅子上失去了意识……
“醒醒,醒醒。”
再睁眼,天边已蒙蒙亮,身边小姨子没了,阿姐满面疲惫站在面前。
檀颂下意识问:“生完了?”
檀如意叹一口气,又摇了摇头,“遭这么大的罪,就生个赔钱货,真是不值当。”
檀颂没听出姐姐话音里一丝不自然的怜悯,只知道夫人生了个女儿,让姐姐失望了。
产婆把孩子抱出来,皱皱巴巴也看不出像谁。
房里还没收拾好,他也不能进去,只隔窗窥见一张窄榻上,夫人双目紧闭,鬓发全都黏在脸侧,唇上没有一丝血色。
他下意识别过眼。
不知为何,檀颂有些畏惧看见这样的夫人,甚至比面对她的怒火还要心慌。
但还是立在窗下,说:“夫人辛苦了,女儿也好,女儿我也是欢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