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闻蝉有了身孕,她和谢云章看望国公夫人的次数一月比一月少。
这日国公夫人吵着闹着,硬要闻蝉过去给她请安。
闻蝉无法,只能坐着软轿去了。
年过半百的妇人见了她,顿时睁大眼睛,露出少女般的新奇,“你这几日躲懒不来请安,竟胖了这么多?”
她径直走上前,伸手来触她隆起的小腹。
青萝护着闻蝉后退,却还是被国公夫人触到了。
“哎呀,硬的?”妇人顿时拔高声量,“你不会有身孕了吧?正室尚未有孕,你竟敢珠胎暗结?”
“秦嬷嬷!”
秦嬷嬷是她的乳娘,在她忘记、错认所有人的此刻,却还清楚记得秦嬷嬷。
可自打国公夫人痴傻,素日嚣张的秦嬷嬷也许老了十岁,步调都沉重许多。
“夫人,老奴在呢。”
“你寻个靠谱的大夫,把她这孩子打了!”
青萝顿时张开双臂,小鸡护崽似的挡在闻蝉的肚子前。
“是是是,老奴这就去安排,绝不叫这家中有个庶长子……”
说着,悄悄回头给闻蝉使眼色,示意她赶紧走。
闻蝉出门时,国公夫人算是被秦嬷嬷安抚下来。
谢云章听到这事,许是联想到先前国公夫人试图下绝嗣药,近乎强硬地告诉闻蝉,临盆前都不必去兰馨堂了。
闻蝉只管点点头,让他去应付国公夫人。
满八个月时,王妗和李缨都住进了国公府,要陪她临盆。
身边无时无刻不有人看顾着,肚里有个孩子,就像是自己变回了一刻不能离人的孩子。
她的肚子仍旧比寻常妇人小一大圈,柳妈妈却颇为满意,每日抚一抚,频频点头,如同查看自己的杰作。
李缨则是万分新奇,每日都要对着她的肚子讲话,说完抱着她的肚子,把耳朵贴上来。
“让小姨听听,小宝在说什么……”
每回都逗得闻蝉忍俊不禁。
看到身边有这么多人关切这个孩子,期待着这个孩子的降世,闻蝉的心也静下来。
哪怕自己的脚踝肿胀,几乎走不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