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顾宇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兄弟们,怕吗?”
没有人开口,只是握紧了手中战刀,目光死死盯着前方。
这便已经是最好的答案。
雪绒堂看着如此有血性的军队,微微动容。
不过沙场就是沙场,没有什么心慈手软的说法。
给予对方痛痛快快的死亡,便是最大的敬重。
风雪掩盖了兵戈碰撞之声,波涛压制了铁蹄阵阵。
最后一次杀穿骑军雪融秦军阵营,已经不用迂回调转马头。
因为顾宇身边除了副将周升,已经空荡荡。
两人默契的拨转马头,周升吐出一口鲜血。
“将军,我又宰了五个,赚麻了。”
他胸口,一柄长枪贯穿后背,枪柄被他一刀斩断。
顾宇双眼通红,不敢侧头去看周升,只是轻声问道:
“兄弟,还能随我杀一场吗?”
没有回应,他用余光一瞥,周升已经无力的低垂着脑袋,鲜血不断从口鼻之中流出。
纵使如此,周升已经死死握着缰绳,夹着马腹,端坐马背之上,右手持刀,成进攻之姿。
顾宇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许久之后,他方才高喊。
“兄弟们,随我杀。”
战马驮着周升的尸体,跟随着他发动最后一轮冲锋。
当那道孤零零的身影再次杀穿之时,他握刀的的右手已经不翼而飞。
他调转马头之后,用嘴咬住缰绳,颤抖着伸手拔出马鞍上的那柄出征前,父皇亲手交到他手上的战刀。
从父亲手上接过这柄刀后,他便从未让其出鞘过。
宝刀出鞘,寒芒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