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触摸在官服扣子上的手缓缓松开。
对呀,满口的家国天下,国之危难时,自己最先成了缩头乌龟。
他才是最功不配位之人,又有什么资格指责他人呢。
他恭敬朝着蔡伦一拜。
“多谢蔡大人指点迷津,颜某受教了。”
赵牧嘴角微微上扬,蔡伦这家伙倒是越来越厉。
一人便可压得的满朝文武哑口无言。
眼看替赵牧撑腰、敲打百官、以及为蔡伦立威的三个目的都达到了,顾邺终于起身发言。
“今日之事,到此为止。”
“诸位有意见可以保留,也可以上奏。”
“退朝。”
顾邺转身离去,有些话他不适合来说,蔡伦来说就极为适合。
离开大殿,赵牧孤身一人,高大的背影与周围三两成群的之人对比之下,显得有些孤单。
对于一个手握重兵的王爷来说,他越是没有同道中人,越是说明朝廷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若是此刻他身边围一群阿谀奉承之人,反倒是值得深思。
相比之下,颜之安身边倒是聚龙了不少官员。
不过倒也不奇怪,在此之前颜之安已经两次任职国子监大祭酒,官员之中,不少都是他门生。
以颜之安的性子,也不会去做那种结党营私之事。
赵牧从他身边路过之时,颜之安眼中依旧有怒意。
“赵牧,你最好不要让我抓到什么把柄。”
“不然,老夫纵使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留下你这祸害。”
赵牧停下步子,看着白发苍苍的颜之安,冷笑一声。
“你这老东西,一辈子都与本王过不去是吧?”
“本王也甚是好奇,究竟哪里得罪了你?”
“要不你说说,我看看能不能改?”
颜之安知道这是赵牧故意讥笑自己。
“你这人天生反骨,没救的。”
赵牧忍这老家伙久矣,年轻时便想揍他一顿,如今依旧还想揍他一顿。
“你这老东西,真的就不怕死吗?”
“你娘有没有告诉你,你这张嘴碎的很?”
颜之安索性伸出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