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沉默着,走到一座亮着火光的房屋前。
“爸爸!你回来了!”
霎时,一个面黄肌瘦,十二三岁的小男孩,飞快地从屋中跑出,扑进了陈国栋的怀中,他是陈凡的弟弟,陈晨。
陈晨抬起头,左右打量着,然后有些失望地问道:“爸爸,这一次,没有带食物回来吗?”
话刚说完,他的肚子就咕咕的叫唤起来。
陈国栋脸一红,支吾着道:“这一次,出了点意外,下次,下次一定。”
“可是,你上一次就是这么说的。”
男孩眨巴眨巴眼睛,目光清澈无比。
女人赶紧拉开他,埋怨道:“没看见你爸受了伤吗?小心碰到伤口。”
她没敢说,这一次你爸,差点没能回来。
“啊?”
男孩顺着女人的目光看去,顿时吓得倒退了一步,“爸爸,对,对不起。”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陈国栋摸了摸男孩的头,随后看向女人道:“煮一点米汤吧?家里面还有钱吗?我看看明天能不能去宋家堡换一点粮食。”
“早就没了,连你送我的结婚戒指,都拿去换了。”女人摇摇头,随后走进屋,在缸底舀了小半勺米,去熬粥。
米缸里已经没多少了,满打满算,还能坚持一个星期,要是这些也吃完了,就真没东西吃了。
“小凡。”
陈国栋冲着陈凡挥挥手,关心道:“身体怎么样?”
“已经没事了,爸。”
陈凡尽量模仿原身的动作语气道。
印象中,原身似乎有些害怕沉默寡言的父亲,关系因此有点疏远,这对于他而言,倒是一件好事。
陈国栋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简短地说道:“没事就好。”
晚饭是稀粥,大部分都是水,只是锅底有一些米粒。
一家四口,将碗底舔地精光,作为顶梁柱的陈国栋,又喝了一碗。
随后,就各自歇息去了。
陈凡与弟弟睡在西边的屋子,耳畔响起父母的细微谈话声,不是他想偷听,这屋子确实简陋,隔音效果很不好。
“国栋,你知道吗?我今天担心死了,怕你也跟他们一样,回不来。”母亲小声抽泣着。
“我不会有事的,别担心。”男人的声音,沉稳有力。
“可是下一次呢?”
整间屋子,陷入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