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您昨晚受了惊吓?”
他的声线像浸过冰水的丝绸,凉得刺骨。
陈虎盯着对方袖扣上若隐若现的梅花暗纹,忽然想起三年前某场鸿门宴,张明远就是用同样的腔调说:
“杀人不难,难的是让人永远闭嘴。”
此刻这声音落在耳中,却像是催命符。
“少废话,”
他舔了舔干燥的唇,
“余雯怎么说?”
张远慢条斯理地展开文件夹,里面是叠得整整齐齐的剪报——乐县强拆案、万县采砂场斗殴案、半年前Y市会所伤人案,每一起案件的“证据缺失”栏都标着红圈。
“余总让我带句话,”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遮住眼神,
“她说‘夜枭的翅膀,不是谁都能折断的’。”
陈虎的心脏猛地一缩。
他忽然看向单向玻璃,想起李娜昨晚特意提到的“夜枭计划”,后颈瞬间泛起冷汗。
“张律师,”
他放软声调,指尖敲了敲审讯椅的铁栏,
“您看这事儿。。。。。。”
“证据不足,二十四小时内必须释放。”
张远合上文件夹,动作优雅得像在品鉴红酒,
“但陈先生最好记住——”
他忽然倾身,声音压得极低。
“横太的朋友,我们重金相酬;横太的叛徒,你是知道结果的。”
这句话像把刀,轻轻抵住陈虎的咽喉。
张远的微笑里藏着的,从来不是法律的公正,而是横太集团的血腥规则。
“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