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扫过人群,停在粮油集团陈老板攥紧的拳头上——那人的地块三年前被横太强占,至今仍在信访局门口徘徊。
“我知道你们怕。”
他忽然放软声调,摸出袖扣对着光。
“怕横太的报复,怕官场的潜规则,怕说了实话会有人不高兴。”
会场后排传来细微的抽气声,某电子厂老板娘迅速低下头等,发梢遮住眼底的惊惶。
“但我今天要告诉各位,”
他的话音未落,杨墨已将三十份密封档案袋分发到各代表手中。
“里面是横太集团威胁、恐吓、强占的实证,县公安队伍就在楼下。”
寂静持续了三秒,像暴风雨前最后的安宁。
最先开口的是位拄拐的老人,他推开轮椅站起来,裤管下露出半截义肢:
“君市长,横太的人说,我再闹就打断另一条腿。”
老人的声音颤抖,却透着破釜沉舟的狠劲,
“他们强拆我厂房时。。。。。。”
“啪!”
某老板重重拍桌,震得水杯跳起。
“横太逼我们签‘供货独家协议’,价格压到成本线以下,我老婆为了凑周转资金,把陪嫁的金镯子都卖了。。。。。。”
他的眼角蹦出青筋,
“这些畜生,根本不是做生意,是喝人血!”
会议室里的声浪逐渐高涨,有人摔了茶杯,有人扯开衬衫领口,有人掏出手机展示威胁短信。
君凌站在屏幕前,看着投影里横太集团的“市场占有率”图表被愤怒的手指戳得支离破碎。
此刻,这些积压多年的怨愤,终于如决堤之水,奔涌而出。
“君市长,”
陈老板忽然举起份泛黄的合同,
“这是横太用刀架在我脖子上签的‘厂房转让协议’。。。。。。”
“收好了。”
君凌接过合同,指尖抚过“自愿转让”的签字——墨迹明显是后补的。
“三天内,我会撤销所有非法协议。横太占了你们的地,抢了你们的单,每一分都要还回来。”
“从今天起,万县的市场,姓‘公’不姓‘横’。”
散会时,企业家们自发排成一列,依次与君凌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