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是这位“外人”亲自交底,其中意味,远比表面看到的更复杂。
办公室里,梁友望着君凌远去的背影,手指缓缓摩挲着桌沿的万县地图。
夕阳的余晖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纹路,倒像是棋盘上纵横的楚河汉界。
“因为我也要升任秀水省省委副书记了。”
他对着空气自语,声线轻得像是一片羽毛,却在落地时砸出沉重的回响。
保险柜的密码锁“咔嗒”一声打开,他取出份密封的干部任免文件,红色批文上“梁友”二字的落款日期,赫然是三天前。
随后,梁友望着镜中自己两鬓的霜白,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在乡镇当文书时,蹲在田埂上啃冷馒头的日子——那时从不敢想,有天能站在这样的高度。
“上层没人,就只能搏。”
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缓缓地摸出西装内袋里的降压药。
那药瓶在他略显粗糙的手中显得有些滑腻,仿佛是他此刻内心的写照——有些不安,有些无奈。
他干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咽下了那片白色的药片。
药片顺着喉咙滑下,带来一阵轻微的刺痛,但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
梁友深深地吸了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他深知自己在高层并没有强硬的背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完全是靠着自己的努力和心血。
年近六旬的他,原本以为自己的职业生涯已经到了尽头,却没想到竟然能够升任秀水省的职务。
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惊喜。
然而,当最初的喜悦逐渐退去,他开始冷静地思考这背后的原因。
他很快意识到,这次的调任绝非偶然,而是君家在背后推动的结果。
显然,君家与林家达成了某种约定交换,而他的调任,实际上是为了辅助君凌在Y市的布局。
想到这里,梁友不禁苦笑起来。
如今,外界难免会将他归入“君家派系”,这让他感到有些无奈。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上的纽扣,仿佛这样可以缓解他内心的焦虑。
透过办公室的落地窗,他的目光望向远方,那被浸染的天际线,如同一幅淡淡的水墨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