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像极了他越来越急促的心跳。
“要么跑路,要么等着被抓。”
他对着空气说道,声音里带着不甘与恐惧。
窗外的月亮被云层遮住,肖刚在黑暗中按下录音笔的删除键,却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被永远留在了芯片里——那是比任何证据都更清晰的罪证。
君凌的指尖在办公桌上敲出“嗒嗒”声响,与吕雯汇报时的鼠标点击声形成诡异的节奏。
屏幕上,王建的审讯记录跳动着蓝色光标。
“全是吴戈指使”的字样重复出现,像极了县医院智能系统里的故障报错。
“有意思。”
君凌突然开口,打断吕雯的陈述,
“两个同谋,一个拼命攀咬,一个独自揽罪,这戏码倒是新鲜。”
他转动着手中的钢笔,笔尖划过肖刚的职务分工文件——
“分管医疗、教育系统”的字样被红笔圈了三遍,墨迹透纸,如同靶心。
吕雯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遮住眼神:
“肖刚是吴戈的直接上级,按常理不可能完全不知情。”
她调出吴戈的银行流水,大额转账恰好与肖刚女儿留学的时间吻合。
“但资金流向做了多层伪装,目前只能查到境外空壳公司。”
君凌看着窗外的晴空,想起昨晚收到的市纪委的消息:
“肖刚在境外有多个离岸账户,与医疗腐败资金流向高度吻合。”
“王建说吴戈曾提到‘上面有人’,”吕雯翻到审讯记录最后一页。
“但具体指谁,他声称‘没资格知道’。”
这句话让君凌想起常委会上,肖刚总是坐在离门最近的位置,每次谈及医疗改革,眼神总会有意无意飘向自己。
“查肖刚的通讯记录,”
君凌突然起身。
“还有,派人盯着他和他的家人,狐狸很狡猾,一定会留条后路的。”
吕雯记录的笔尖顿了顿,她知道君凌口中的“后路”,指的是肖刚年仅五岁的儿子。
办公室里的空气突然变得沉重,墙上的“为人民服务”匾额在阳光下泛着金光。
“君书记,您说吴戈为什么要独自揽罪?”
吕雯突然开口,
“按理说,他有妻子孩子,不至于。。。”
“或许因为他知道。”
君凌打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