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前辈真的是魔修,那也轮不到少女来指责吧?
她有没有搞错啊?
“你就别装了,我们都知道你就是那个窝藏了妖兽、和元婴大妖里应外合的幕后黑手。”申少扬重重地?说,“魔修性情残暴、追逐欲望、毫无?人性,我看你才是真的魔修!”
他这话硬声硬气地?说出来,最惊讶的不是少女,而?是曲砚浓——她用格外奇异的眼神望向这个小修士:已经被?人单手擒下了,一身安危死活全都在?旁人的一念之?下,他居然?还敢直言不讳,一点?都不怕触怒对方。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心眼,才能这么不假思索地?信赖对面的仙君会赶在?少女动手之?前护住他?
曲砚浓实在?是很难理解。
在?她那个时代?,就算是仙修中的血脉至亲,也绝不可能把自己的性命交托给对方,这无?关乎信任与否,而?是一种本能的自保。
她于那一瞬惊觉:原来她真的做了些了不得的事情,让这世?上的普通修士也能相信,就算是再凶险的处境,只?要在?她面前,就注定生死无?虞。
娃娃脸少女比曲砚浓更惊讶。
“什么勾结妖兽?”她难以置信地?望着申少扬,“你以为是我故意引来了元婴妖兽攻击这艘银脊舰船,让这一船人险些葬身南溟?”
申少扬挺起胸膛:“不然?还有谁?”
“你们猜错了。”少女断然?说,“不可能是我,我根本不认识那只?妖兽,也没有理由和它合谋攻击银脊舰船,我只?有金丹中期修为,这个修为不靠银脊舰船是不可能在?南溟活下去的。”
申少扬被?她斩钉截铁的态度搞得又不确定了,求助般望向曲砚浓。
“原来是你在?怀疑我?”少女也很敏锐,跟着申少扬一起望向曲砚浓,目光清明而?锐利,“你手里的东西分?明带着魔气,我不可能看错,你却想对我倒打一耙吗?”
曲砚浓神色难辨。
她目光晦涩地?望着少女,过了片刻,在?申少扬惊诧的目光里,竟忽而?低下头?去,“也许是我猜错了吧,你可以走了。”
申少扬当场叫了起来:“就这么让她走了?”
少女也诧异。
她皱着眉望向曲砚浓,像是想要评估后者的盘算,但又猜不透,干脆就不猜了,直白地?说,“既然?你一身灵气,我也懒得去猜你身上有什么奇遇,只?是提醒你一句,你手里的东西绝对和魔门有关。”
“魔修的东西,每一铢都是不干净的。”
申少扬莫名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
他现在?也是一身魔骨,不妨碍他有一颗仙修的心,怎么就不干净了?
娃娃脸知道自己面前的女修是谁吗?敢这么对曲仙君说话,曲仙君不得让她见识一下魔修的本事?
可曲砚浓没有说话。
她一反常态,并没有如申少扬所猜测的那样被?触怒,也不像是往常那样随心所欲地?给予惩戒,反倒沉默地?望着少女走过她身前。
她蓦然?伸出手,在?少女罩衫下鼓起的地?方拍了一下。
“咕唧——”
一声尖锐的叫喊声响起,一小团圆滚滚的东西从少女的罩衫下飞快地?窜了出来,张牙舞爪,带着诡异色泽的利齿狰狞,朝曲砚浓尚未收回的手一口咬下。
“哎呀,长?亭!”少女惊呼,伸手来抓,却没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