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无隙将他的手握入自己的手心,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小蝉,你的桓泽剑阵可以散了。”
路小蝉这才呼出了那一口气,缓缓松开了剑柄,指缝之间都是血迹。
舒无隙的眉头蹙了起来,将他的手抬起,放在了唇边。
“无隙哥哥,我不疼。”路小蝉露出大大的笑脸。
众派掌门都在清点各自带来的弟子,经此一役,他们都对魔都心有余悸,也对舒无隙更加敬畏。
“没想到泱苍不需要无隙剑随身,也能催发如此威力巨大的剑阵!”
“不愧是剑宗之中最接近神的人!”
转而,他们也对路小蝉的身份愈发好奇了。
“那个待在泱苍君身边的少年是谁?难道说是泱苍君的弟子吗?”
“不不不!你没听见涟月元君是如何称呼他的?‘离澈’啊!那是太凌阁的离澈君!”
“离澈君不是早在千余年前就身死了吗?”
众人猜测纷纷,但路小蝉却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
反正他的身份,让别人想去吧!他只要活成自己想活的样子!
涟月元君收了剑,走到昆吾的面前。
昆吾将幼兽还给了他:“夜掌剑舍弃了自己的修为,才渡化了渗入你丹元的邪气。我虽然能治好了他身体的伤痛,但是没有修为……”
“没有修为,就无法维持人的形态,对吗?”涟月开口问。
“是的。”昆吾点了点头,“也许百年,也许千年,也许万年……”
“那么这百年、千年和万年,他都在我的身边就好。”
涟月侧过脸,贴在夜临霜的脸颊上,感受着他的心脏跳动。
夜临霜乖巧地用鼻尖蹭了蹭涟月的鼻尖,他那双大而明亮的眼睛里都是涟月的样子,涟月终于露出了一抹笑。
这一抹笑,和路小蝉曾经见过的笑容全然不同,那是发自内心满足的笑。
“涟月元君,接下来你要如何打算。是回去南离境天吗?”路小蝉问。
涟月轻轻摸着夜临霜的脑袋,不知道是不是失去修为的关系,夜临霜仿佛很容易困倦,没多久眼皮子就耷拉了下来,发出轻轻的鼾声,异常可爱。
路小蝉咽下口水,怎么办啊,他也好想抱一抱……
但是涟月肯定不会给的,谁要是敢摸夜临霜一下,肯定会被他的涟月剑冻成大冰疙瘩。
“南离境天虽然是我长大的地方,但是北溟才是临霜的故乡。而且……我既然是北溟的剑宗,自然要去那里镇守北溟。”
“北溟……很冷,很凄苦的……”路小蝉忽然对涟月充满了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