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临濯的动作不变,还是握着那封信笑看着陈缘知,“我想起来,好像还没给你写过情书,所以昨天回家写了一封。”
“我没写什么,因为言辞笨拙,只是手抄了一首诗而已。”
陈缘知伸手接过了那封信,微微低着头的侧脸嫣红一片。
许临濯弯下腰看她的脸,眼睛带笑,“清之,你在害羞吗?”
陈缘知抿了抿唇,“……是又怎样。”
难得遇到她这么坦诚,许临濯努力克制自己笑的冲动,目光温柔地看着那人,“我还在想,万一你不收我要怎么办。”
“幸好你愿意收。”
那人声音婉转,仿佛带着钩子:“要现在打开来看吗?”
陈缘知僵了僵,思绪越发凌乱,她马上扭过了头,“我回去再看!”
“走了,有什么事下次再说!”
许临濯看着女孩落荒而逃的背影,眼眸里闪烁的笑意更盛。
……
陈缘知回到教室的时候脸还是很红,她坐回自己的座位,幸好这个时间点大家要么回了宿舍要么去了饭堂吃饭,班里只有零星的几个人。
陈缘知坐在桌前,窗外弥漫满天的黄昏落入狭窄的教室,只剩一片缀在墙角的金斑。
她揭开了信件的封口,展平信纸。
“ShallIcomparetheetoasummer'sday?(我是否可以把你比作夏天?)”
“Thouartmorelovelyandmoretemperate。(虽然你比这夏天更加可爱也更加温柔)”
“……Bychanceornature'schangingcourseuntrimmed,Butthyeternalsummershallnotfade。(没有芳艳不凋残或不销毁,但是你的长夏永不凋谢。)”
陈缘知的手指抚摸过信纸的边缘,心里的某个角落温暖得仿佛被阳光普照,而她置身其中。
是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
这首诗的结尾……
陈缘知的目光落在结尾,熟悉的诗文发生了变化,而她逐字看去,眼眸不由得微微睁大。
心跳声从葱茏些许,到茂盛不可言。
“Thispoemwilllive,andtheworldwillknowthatIloveyousomuch。(这首诗将流传,而世人将会知晓,我恋慕你,非常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