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宝便听了安排,备了小桌请太傅入座。
午膳都是圣上爱吃的,不拘着荤冷、甜食糯米这些难消化,容易闹肚子的,反正圣上要吃,那就给做,太后不管这些的。摄政王?已经许久没进宫了。
长文帝用膳用的高兴,察言观色的众人都能看出来——圣上是位不藏着情绪的皇帝。
用过午膳,长文帝去午睡,留着季太傅继续批折子。季广恩是有苦难言,又继续做,可脑子都是懵的,昏昏欲睡,便看到了一折子。
有人参他。
折子里将他写的如蠹虫,如何无耻如何恶毒,不配作为太傅云云,季广恩看完脸涨红又青紫,想到早上出门前,府邸门口被泼了泔水,如今又遭如此——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了!”
季广恩忍不下去了,此时长文帝正好睡醒,精神奕奕问:“太傅怎么了?谁欺负太傅了?”这是问祥宝。
祥宝太监躬腰笑说:“圣上,奴才不知,刚看太傅大怒,面色都涨红了。”
“哈哈,太傅脸真的红了,真好笑。”长文帝乐的不成。
季广恩讪讪,一时收也不是,继续赔圣上取乐也不是,面色尴尬为难。长文帝倒是不在意,看了更觉得好笑。季广恩见圣上心情好,想着早上时的臭味,想着那折子将他贬低如此,当即是跟圣上进了言……
第二日,朝中圣上下令,要捉拿今日在季广恩门前撒野的刁民,非但如此,还将礼部一文官下了大狱,名头就是对季太傅不敬。
摄政王府。
“……他哪里管季广恩死活,像是巴不得季广恩死一样,烈火烹油,狠狠地烧季广恩。”摄政王听到消息,并未觉得轻松,而是蹙着眉,有些疑心他那侄儿是不是故意为之。
一切都顺理成章,还想给他谋划助力似得。
温如生坐在下位,也有点起疑,“民间流言瞧着虽是热闹轰轰烈烈的,但——”那煽风点火的,都是王爷安排的人,“这几日说归说,没有名头,这把火烧不了多久。”
所以昨日季广恩府邸门前就是他们动的手脚。
季广恩一直避着不回应,民间再闹,那些话也传不到圣上耳朵里,因此得加柴火,有来有往才热闹,单方面烧没多久的。
“府邸门前是一,参季广恩折子是二。”都是温如生的手笔,那下大狱的官员,自是摄政王一派,如今先委屈一二,圣上只让下了大狱关起来,旁的没说。
再者他也会打点打点。
“没想到圣上会下如此命令,像是……太顺了王爷。”
摄政王:“子同,你也起疑了是不是?我那皇帝侄儿,像是故意顺着本王计划,想早早把皇位让我顺理成章拿下一般。”
温如生点了点头。
摄政王沉吟一二,“不急,继续走。”
圣令一出,巡街的侍卫多了,那日早上凡是路过季太傅门前的百姓都抓了,一时间民怨四起,还有大狱中那位大人,写了血书自尽了。
血书留言:奸臣季广恩害我。
温如生听到消息后,面色一愣,不可置信,“死了?”
“死了。”下属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