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长的手不再像以前那样时时刻刻都透露出优雅来,骨节分明的手指如鹰爪般嵌入她的皮肉,白皙的皮肤上青筋爆出。
“我告诉过你不要私下联系她,是我小看了你,我不过就是一不留神,你就想害死她?”
那晚的画面走马灯地在他的眼前流转,他不过是去买了那幅画,出来就看到了躺在血泊里的温棠。
他为什么没有接到那通电话?
纪辞年眼睛赤红,几乎是面目狰狞地盯着白婉言,像是陷入了疯魔。
“该死的是你。”
他的手不断地收紧。白婉言的头朝后仰起,眼睛瞪大,视线逐渐模糊。
她的脖子像是要被生生拧断。
开门声响起,慌乱的脚步声从他们身后传来。
纪辞年被拉扯着离开。
林辉慌乱的声音响起,“纪总!不要冲动!”
白婉言得了一口喘息的时间,爬着从办公室逃离。
他是真的想杀了她。
疯子……都是疯子!
等门被撞上的巨大声音响起,纪辞年才从失控的情绪中缓了过来。
他坐在地上,喘了口气,从地上站起,倒在椅子里。
林辉没敢开口说话。
纪总刚刚的状态,实在有些太过吓人。
办公室陷入到了诡异的安静里。
纪辞年勉强地扯起了嘴角,似乎是想要露出一个笑来,但那抹弧度并没有能维持住几秒,就从脸上僵硬地消散。
他静默了下来,双手摊开放在腿上,眼神空洞地盯着发红的虎口。
“我这些年……”纪辞年顿了几秒,开口的语气有些酸涩,“脾气变差了很多。”
带着刺痛的空气经过气管进入肺中,纪辞年紧紧闭上了眼。
其实何止是脾气变差了这么简单。
他变得暴戾。
所有的事情沉沉地压在心底,压抑得让他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