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话编到这?个份儿上,放任他们胡说八道只?会?更离谱。
他自?己坦白:“不是别的,就打游戏打的。”
缪蓝眉心微蹙,有些疑惑:“你不像是沉迷游戏的人。”
“那阵儿我爸我妈闹离婚,烦得很,半夜睡不着,”实话的音色明显低了些,天然让人相信,“就打游戏,通宵打。”
也算得上某种疼痛吧。
确定跟着妈妈的只?有弟弟后,他连平时最上心的学校乐团的事都撂下了。
那段时间着实荒废了不少。
青春期的父子关系变得更加难搞,当时他跟贺维君之间只?有相看?两厌能形容。
以至于时至今日都有别扭在。
他三两句话,轻描淡写?,像讲别人的事情。
缪蓝可以想见,当时受损害的必然不仅仅是他的视力。
父母婚变家庭破裂,再拽的少年经?历这?些也要痛一痛的。
她伸出手,捏捏他的掌心。
时过?境迁,安慰的话不再有任何效力,他显然也不需要。
她专注现在:“少爷,你没有长歪诶。”
“哦,”他向后往沙发背一靠,也不知道哪来的骄傲,“我又是少爷了。”
“……”
没有比他更少爷的人了。
缪蓝转移话题,想到贺维君也戴眼?镜,不知是近视还是年纪大了老花,便问:“近视会?遗传吗?”
“会?吧。”理论上是这?样,贺京桐迟疑,“但?我这?应该算是后天形成的,我爸我妈都不近视,嘉树也不近视。”
等一下。
她说遗传是什?么意思。
生小孩儿……吗?
他们俩的。
这?个念头突如其来。
让贺京桐心花怒放。
刚才所有对往事不开心的回?忆都被冲散。
脑子里甚至开始畅想未来。
缪蓝看?到他脸上浮起莫名?其妙的笑意,觉得他转变得很奇怪:“你怎么了?笑什?么?”
“啊?”他一愣神,端起酒杯一口闷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