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诚恳的道:“谢前辈提醒,晚辈已有师傅,今朝上台,只当尽力而为。”
“哦?”
仲良氏闻言多看了许尚两眼,却也想不起何时稷下多了后者这号人物。
“行吧,你尽管说来,我定不斥责于你。”
仲良氏表示他想给眼前的年轻人留个好印象。
只有这样。
回头他才好挖墙脚哇!
此等好苗子。
放着流浪在外,着实可惜。
不如归入稷下,由他教导王道德化,未来儒家定可再添一位名仕。
“前辈。”
扶苏端正的道:“请问您去过北境之地嘛?”
仲良氏回答:“未有,不过我曾游访于雁门,一睹赵长城之绵延。”
齐有齐长城。
赵有赵长城。
扶苏继续询问:“那么想来您应该也不知……北境的冬天,有多长,又有多冷了。”
仲良氏白眉微挑:“北境草原深处的冬天,我确实不知温度几何,但我曾于燕地的辽西郡授过课,想来北境之寒,莫过于辽西。”
仲良氏显然也不是整天只知坐而论道之人。
他也曾效仿过春秋先贤,游访中原诸郡,一睹九州华夏的地域风貌。
扶苏附和:“燕地辽西郡,在凛冬时节,确实是天寒地冻。但比之北境草原的呵气成霜,滴水成冰,却仍有些许差距。”
仲良氏无言:“……”
扶苏转而询问道:“前辈又可知,匈奴的各个部落,在每逢冬天之时,会减员多少人?”
仲良氏摇头:“……”
不知就是不知。
仲良氏没有做任何猜测之意。
毕竟这里可是稷下,他得对自己说出的话负责。
扶苏认真的道:“前辈,如果匈奴人不选择南下打草谷,没有足够的过冬粮食和食盐,他们就只能通过内部兼并的方式过冬。”
“也就是大部落抢夺中小型部落的保命物资,方能保证族人的扛到初春来临。”
“即:要么南下掳掠,烧杀抢夺中原边镇,要么饿死自己的族人……残酷的生存法则,使得北境不可能存在德化感昭的基础。”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