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颜兮感觉自己脖子也疼,肩膀也疼,哪里都疼,像是在椅子上睡了一下午,浑身都不得劲。
她费力地睁开眼睛,却看见了一片棕黄色的车棚。
赵颜兮试着坐起来,可是手脚都被缚着。
“这是哪儿啊,红秀……娘……咳咳!”赵颜兮心里有些怕,她明明记得,她在正院,吃了一块点心,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可是现在,她连坐起来都办不到,这到底是哪儿。
怎么还有车轱辘声,她是被人劫持了吗。
她是平阳侯府的女儿,又有皇上看重,一定要留住性命。
“公主,您醒了,可是口渴,奴婢伺候您喝水。”金庭扶着赵颜兮坐起来,又从一旁取来茶水,“您喝一口。”
赵颜兮回过头看着身后的金庭,在宫宴上她见过金庭,就在容姝身后,这是容姝的侍女。
赵颜兮心像是掉进冰窖里,“公主?你喊我公主?”
金庭抿了一下唇,“公主,您是怎么了,这几日都这样,您忘了吗,今日要回乌迩。”
恍若雷击。
赵颜兮还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金庭说的每一个字她都认识,但是每一句她都听不明白。
她是赵颜兮啊,为什么叫她公主。
手脚都被绑着,赵颜兮用力挣扎几下却没有挣脱开,“我不是公主,我不是公主,停车!停车啊!”
也不知道吃了什么,她嗓子干的厉害,哪怕再用力地喊,也没多大声音,车帘随风而动,声音慢慢散开。
赵颜兮盯着金庭,眼眶变得通红,她发现自己的衣裳变了,她成了容姝,她要替容姝去乌迩。
不行,死都不行,她宁愿去死也不愿去乌迩。
赵颜兮使劲挣扎,用力地喊,“救命,我不是容姝,来人救救我……救命……”
她不要去乌迩,不要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容姝是公主,她不是。
渐渐的,赵颜兮挣扎累了,没力气了,也就不挣扎了。
金庭看着她,突然觉得她有点可怜。
明明宫宴上还穿的和公主那么像,明明见到皇上还扑上去,现在却像个疯子,哪儿有半点贵女的样子。
当初公主出嫁,刚过了年。
盛京下了大雪,车轱辘在雪地里留下深深的印记,马车走的很慢,就像是舍不得离开大楚一样。
那时公主穿着大红色嫁衣,脸上却没有出嫁的欢喜。
公主说她这一生就是这样了,如果能平息战火,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