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房相没有抬头看自己,张心安默不作声地在一旁坐下。
终于,房玄龄抬头见到了这个孩子,笑道:“你来多久了?”
张心安行礼道:“弟子刚到。”
房玄龄站起身,从一旁的书架拿下几卷书,低声道:“这些书你先看着吧。”
“好。”
张心安点头,看着他重新坐下来接着批复着奏章。
书房内很阴冷,坐着很不舒服,张心安点亮一旁的油灯也开始看书,这些书卷上写着的都是关于修撰国史的诸多批注。
一边看着小脸上眉头紧锁,看不懂,好生涩!
坐久了又觉得这里更冷了,手脚冰凉。
张心安看到一旁的火盆就快熄灭了,急忙添了一些炭火,再将一旁的窗户打开,这样可以让阳光照入书房。
忙完了这些,他干脆坐在了书房外,坐在阳光底下看书,如此才舒坦不少。
不多时,屋内传来了房玄龄的话语声,“看得如何?”
张心安闻言,又起身走入屋内,回道:“弟子看不懂。”
“看不懂?”
“嗯,就是看不懂。”
房玄龄抚须沉吟半晌,“也对,你这样的年纪看不懂如此生涩的学子,老夫这边也未准备给孩童蒙学的书卷,改日命人带几卷。”
“谢老师。”
看向窗外的夕阳,房玄龄又道:“就且这般,你先回吧。”
“弟子告退。”
在回骊山的路上,张心安一脸闷闷不乐地坐在车辕上,杨婶赶着马儿问道:“小侯爷,是有不快?”
“嗯,我在想这一天房相才说了几句话,五句?六句?”
杨婶又道:“房相是个很忙碌的人。”
张心安叹息一声,收紧了自己的衣衫,回到骊山的时候天色已入夜。
家里,弟弟秋儿正在哭着,姐姐正在数落着他。
张心安疲惫地坐下,打断了姐姐的数落,“姐,房相好像不愿意教我。”
张清清也不管弟弟了,将他交给了婶婶照料,问道:“房相都与你说什么了?”
他将一天的遭遇都与姐姐说了,包括房相在书房坐了一天,根本没有传授任何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