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迟把小狗抱进怀里,闭上眼睛睡回笼觉。
这时候,霍成和霍小茶在外面客厅里小声聊天。
一个下午,三年没见的父子两个稍微熟悉起来了。
霍小茶是“问题多多”,一个下午都在提问题。
他抱着零食罐子,一边吃长条饼干,一边好奇地打听爸爸大爸爸的事情。
“大爸爸,你的公司很有钱吗?爸爸可以不用再拍视频了吗?”
“大爸爸,你和爸爸是几岁认识的呢?又是几岁结婚的呢?几岁生了我呢?”
“大爸爸,你和爸爸是怎么认识的呀?是怎么把我生出来的呀?周橙子的叔叔说,周橙子是从有害垃圾的垃圾桶里捡来的,我呢?我应该不会是这样的吧?”
霍成关了电脑,靠在沙发上,问道:“你还记得周橙子的叔叔?”
霍小茶点点头:“记得,记得,太子叔叔。”
霍成顿了顿,不自觉摸了摸袖口:“你爸爸和他是大学舍友。”
霍小茶听得入迷,连吃零食都忘了:“然后呢?”
“和我是一个大学。”
“那爸爸和大爸爸是同学。”
“不是,我比他大,那时候已经毕业了。”
“那是什么?”
“是学长……校友。”霍成不自然地抬起手,摸了摸鼻尖,纵横商界的大佬,难得有些不好意思,“那时候周长命在国外。”
“周长命是谁?”
“周长命就是周太子的哥哥,周橙子的爸爸。”
“噢。”霍小茶从罐子里拿出饼干,递给霍成一块,“大爸爸,给你吃,你继续说。”
霍成咬了一口饼干:“周太子那时候爱玩摇滚,周长命觉得他不务正业,就拜托我帮忙看管他。”
“嗯嗯。”霍小茶点点头,假装自己听懂了,其实他还没有学到“不务正业”这个成语。
“他们开学第一天,我让周太子出来吃饭,顺便了解一下他的学业。”
“然后呢?”
“然后周太子拉着你爸爸一起来了。”霍成又咬了一口饼干,回想起当时的场景。
周太子很害怕霍成,就把这个刚认识几个小时的大学舍友拉出来,一起吃饭。
当时霍成因为儿时经历和混乱不堪的家庭,有些厌世,甚至毁灭自我的倾向。
他在北欧无人看管的雪山滑雪,背着行军床和几个罐头在热带雨林里信步闲走,他像一个强大的幽灵,在世界各地游走,等待死亡的随时降临。
周长命请求他帮忙管教自己的弟弟,也是按照心理医生的要求,给友人一点存在的证明。
当时池迟很穷,靠资助和奖学金才上了大学,一开学就马不停蹄地找了勤工俭学,在一个茶餐厅送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