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炎也不隐瞒,“是。”
叶浙垂眸,光是这一条,平阳侯府便已触了殿上逆鳞。
当初范侯何尝不是在私下场合说了一句晋王更仁厚?
叶浙再次近身,“许昭的父亲早前是公开支持晋王的,许老将军过世,殿上一定会趁许昭羽翼未满之时,将许家连根拔起……”
除非他不顾许家,不顾许老夫人,任由许家被灭门,那他便也不是他认识的柏炎……
马车临到跟前,柏炎抬眸看他,一语双关,“上车吗?”
叶浙瞥他良久,重重叹了一声。
……
马车内,两人却未作声。
叶浙看着马车窗外,心中想的是,比起范允,殿上更忌惮柏炎手中的兵权,否则不会想借柏炎二哥的手来对付柏炎。早前秦王自戕,殿上要斩草除根,一直到柏炎站出来说话,百官才跟着响应,以平阳侯府在朝中的威望,殿上必定寝食难安。
柏炎的顾忌没有错。
“你想怎么做?”叶浙沉声开口。
“你得帮我。”柏炎开门见山。
叶浙轻哂,“我是想帮你,那也得我们家老爷子肯点头!他是看不惯殿上,但看不惯是一回事,要不要伙同谋逆又是另一回事,你要让我去说服老爷子,至少得师出有名,否则还能凭空让我家老爷子挺你造反不成?”
柏炎看他,淡声道,“秦王家眷的事,你也有份,前一个是我,后一个是你……”
“……”叶浙再次语塞。
柏炎紧逼,“若不是见你下狱,我本不准备在殿中出头,我这一出头,才有了后来朝中官员响应,更坐实了殿上心中的忌惮,你才是压死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叶浙这么好脾气的人都气得恼火。
柏炎轻笑,“帮不帮我?”
“……”叶浙脸色都气变了,最后怒道,“我方才就不应当上你的车!”
柏炎笑而不语。
叶浙敛眸,“老爷子处,也不是没有办法。”
柏炎笑着看他。
叶浙叹道,“范侯一事,这国中只有一人能说,且能说动旁人,若是他肯帮你说话,我家老爷子一定听……”
柏炎眉头微皱。
叶浙轻声道,“范侯的姑父,苏晋元,苏老。”
柏炎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