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我的心,不是石头变的,你的心才是。”
鼻血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残留的一点干涸在她的鼻下,迟迟未擦。
那条澡被她紧紧攥在手里,捏得指节都在泛白,她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
片刻,萧祁墨起身:“你回?去歇息吧,我去唤春雪过来送你。”
说罢,他?正欲迈步,却倏忽被人拽住了?衣角。
“我今日……”卜幼莹依旧垂着头,不敢与他?对视,但手却紧紧拽着他?不放,生怕他?走?了?似的。
顿了?斯须,她接着道?:“的确见了?祁颂。”
闻言,他?平整的眉间?微蹙起来。
自己果然猜得没?错,萧祁颂来了?皇宫,她今日离席期间?就是去见了?他?。
得到答案的他?又坐了?回?去,再?问:“那你们说了?什么?”
“也没?说什么,他?无非就是解释了?下被刺和失踪的事情。”她如实回?答。
可话及此处,她忽然想起祁颂同自己说的眼线一事,便?反问道?:“你在他?身边安排了?眼线吗?”
她还以为,之?前飞鸽传书给他?的都是他?在南边的下属,毕竟那些官员里,应当有?不少都是他?的人。
闻言,萧祁墨倒也不瞒她:“先前赈灾一事都是由我负责,我自然要早早地在那边安排好?眼线,以免有?人为了?一己私欲给我捣乱。”
“哦……”
卜幼莹松开?了?拽着他?的手,两只食指无意识搅动着自己的裙摆。
默了?顷刻,小心翼翼问道?:“那……你还觉得累吗?”
话问出口,两人之?间?却再?次陷入了?沉默。
她的手指不自觉将裙摆越搅越紧,对方沉默的时间?越长,她的心便?坠得越深。
她无暇思考自己为何是这般心情,从他?说出累的那一刻,便?有?一种莫名的慌乱盘绕在她心头,让她有?些无措,更有?一些难过。
尤其是听见他?指责自己从未将他?放在心上过时,连她这个被指责的人,都深刻感知到了?他?心里的失望与悲伤。
她不愿意看见这样的他?。
良久,萧祁墨终于张了?张唇,沉声?反问:“你希望我觉得累吗?”
她怔了?一怔。
这个问题她从未想过,也不敢去想。
她好?像天生就是一个喜欢逃避的人,尤其是在她遇见自己无法?解决的事情时,比如萧祁墨对自己的感情,也比如祁颂要求自己与他?保持距离。
遇见这种无法?答应又无法?拒绝的事情,她就会下意识选择逃避。
可无论怎么逃避,只要问题在那,就总有?必须要面对的一天。
于是思虑少顷后,卜幼莹闭眸,重重叹了?一口气:“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祁墨哥哥,我已经很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