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江此时很虚弱,说话声音小,但很清晰,“是解养高、孙河两人干的。”
“什么?,是他们?”,王大麻子张大嘴巴,满脸都是不信。
“是的,就是他们两个!”
王大麻子脸上的横肉先是僵住了,像是被人从脑后狠狠敲了一闷棍。
稍倾,他的眼睛猛地瞪圆,腮帮子又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放你娘的狗屁。。。。。。”,一句粗吼从喉咙里喷出来。
可他没有说完,插在赵江胸口的短刀证明赵江的话是真的。
王大麻子发出三声短促的“嗬嗬”,像是被浓痰卡住了气管,额角的青筋如同蠕动的蚯蚓:
“解养高。。。孙河。。。两个狗杂种。。。”,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血沫子,“我们是兄弟啊!”
赵江继续说:
“解养高喊我们俩来换班,我们刚上到甲板,解养高一刀杀了钱海。
孙河刺中我胸部,两人随即砍断缆绳,跳江走了,之前他们在值哨,已经把锚起出。”
周山扫了一眼江面,水流湍急,虽有月光,驾船还是有很高风险。
他冷静地说:“王当家,我来照顾赵江。
你熟悉这片江面,去船尾协助掌舵,以免触礁或者卷入漩涡,”
事实上,几人都清楚,赵江得不到治疗,死亡是迟早的事,照不照顾都差不多。
王大麻子看了赵江一眼,向船尾跑去。
孙言善也跑出来了,看到这场面,吓得脸色发白,嘴唇直哆嗦。
周山威严地下令:“孙言善,照顾赵江。”
孙言善赶快蹲下,给赵江擦血。
周山心中冷笑,一切都清楚了。
窦先行毫无缘由地转变态度,原来是想夜晚刺杀,而刺杀对象就是王大麻子,目的是清除异己。
事后就说王大麻子陪龙管家几人带着银两睡船上,夜里被黑吃黑。
窦先行想既当又立,这才要孙言善写字据。
他让几人签字画押,等王大麻子死后,他可以派人拿着字据向孙大牛及其他江匪解释:
王大麻子、龙管家几人死亡跟他可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