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漫顿时眸里蓄满了泪水,此时的她恨极了小雅,恨极了陆心瑶,更恨极了陆老爷子,更恨极了贺兰。
“大小姐!”菊香见状,赶紧上前把她扶起来,此时兰香也反应了过来,帮她掸去身上的尘埃。
待看清她脸上的伤痕,菊香心疼极了。她心里也不由得恼怒,这陆家真是欺人太甚,竟如此对待自己的宝贝女儿,难道女儿就不值得爱了吗?
其实陆老爷子和贺兰的本意也只是让覃漫来知福楼锻炼锻炼,顺便挫挫她的锐气,可没想到她一来就闹出如此尴尬的局面。
要早知道如此,他们未必会让她来,至少也会给她安排更周全些。
郝杰怒了,冲陆心瑶喊道:“星绿,你太过分了!”
陆心瑶回头睨了他一眼,那眼神透露的一股锐利,让郝杰脖子缩了缩,再也不敢说什么。
“蠢货!”她丢下一句话,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陆心瑶不再管他们,带着一行人走了。
众人就如斗胜的公鸡,一路兴奋地走到了一家酒馆,杨掌柜一扫刚才的沉闷,道:“走,我们继续喝酒!”
郝杰驱散掉那些围观的百姓,把知福楼大门一关,终于清静些了。
那围观的人群中,有一个人上了马车就急匆匆往陆府赶去。
知福楼里,只剩下一群人面面相觑地看着嘤嘤哭泣的覃漫,菊香不停地劝她也没用。
大堂里陆心瑶他们之前吃火锅还没收拾好的杯盘碗碟,又因不知多少吃瓜百姓的涌入,大堂内座椅凌乱,毫无章法地东倒西歪。
郝杰好言劝道:“小姐,别哭了,别哭坏了身子。我们这就去收拾屋子给小姐歇息。”
说实话,郝杰心里也觉得小姐这次真的太过了。但看到她哭得这么伤心,他又心疼得不行。
覃漫没说话,郝杰只得招呼大伙儿去收拾屋子。可这会儿他才发现,覃漫带出来的,除了乳娘菊香、梅子、兰香这几个女子,剩下的就他和五六个家丁。
他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排人手。况且,这知福楼里他压根不熟悉,早安排人干活也根本不知如何下手。
眼看时间已经到了申时了,得抓紧时间才行,不然今夜小姐都没地儿休息了。眼下先把小姐的住处给安顿好。
可这知福楼里还一片狼藉,所有的伙计都走了,一时半会也招不到人,铁定要歇业几天了。
于是他略加思索了一下,道:“菊香、梅子、大维、冯文,你们几个把这些锅碗瓢盆收拾一下。看看厨房还有什么食材,今夜你们负责做晚饭。”
菊香点点头,可梅子却看看自己白嫩的手,道:“哼哼,这可不是我这白嫩的手该干的活。”
郝杰眉心突突跳了几下,很想怼她来了陆府就是光吃饭,不干活,也不知道小姐如何就容得下她。可这会儿覃漫也没管这事,他只好把气给压下了。
大维道:“郝杰管事安排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咯!”
这一句管事,让好几个家丁抬头看着郝杰。大家都是家丁,小姐也没说让他做管事,他凭什么管自己?
郝杰也听出了他话里隐含的嘲讽,他有一种要骂娘的冲动。他看了一眼还在伤心哭泣的大小姐,烦躁得抓了抓头发。
要不是心疼大小姐,又没人主动出来主事,他才懒得做这讨人嫌的活,毕竟他安排别人去做事确实名不正言不顺。
好在菊香及时说话了:“兰香伺候大小姐暂时在这管事办公的屋子歇着,去看看烧点茶水给小姐喝,说话这么久,她也渴了。
另外你们这些人中,大多都在陆府内做些杂活。郝杰平日里经常得李管家派出去跑腿儿,很多事他做起来熟悉些。
我虽年纪大些,可我一个妇道人家,这些事儿也干不来。知福楼接下来还有一大摊活儿要处理,我提议暂时就郝杰主持安排,小姐您说如此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