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问罪。”
瓦勒里安把三字钉在渡心的风里,风便不再乱跑。
这有点类似于布置魔法阵,但更多的是像某种仪式,没有深渊仪式那么黑暗邪恶,反而多了一种神圣之感,似乎在沟通光明神,但是即使对方不给回应,力量也会形成,像是调动了空间中不属于几大元素的力量,某种仪式之力,类似于诅咒,又不需要光明元素的参与。
第一个上前的是渡口老艄公,皮肤像风把盐揉进去又晒干的木头。他一见圣裁队,先跪后叩,嘴里一句话磕成三截:“我……我挪了三块白石……是他们逼的,我怕死。”
“名?”
“文七。”
“愿?**”
“愿把石头挪回去,还愿把渡线认成四拍,别多一划少一划。”
“罪?”
“怕死……偷懒……还骂过灯,说灯是累赘。”
白灰秤歪过一分,随即回正一分。瓦勒里安点头:“补愿——护三桩灯一旬。护不住,秤再斜;护住,秤回正。”
文七哆嗦着站起来,像得到一条生路。玛拉把一盏小灯塞到他手里,伊利奥把灯芯往里推了推:“灯不重,护灯也不累。”文七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还稳的牙:“我知道了,灯是我前行的路。”
第二个上前的是个卖盐的小贩,背篓里盐砖已经潮湿。“名?——阿黎。愿?——愿把盐按秤卖,不短斤。罪?——私下替人熄灯,图省油。”白灰秤一沉,秤星挂在有罪的一侧,半晌不动。阿黎脸发白,手发抖:“我改,我把油补上,我……”
“补愿——护两名赴渡者过潮尖。”瓦勒里安淡淡,“若护不住,迟焚。”
阿黎像被判了缓刑,重重磕头,吓得眼泪都出来了。
三个、五个、七个……渡口的人一个个上前,“名—愿—罪”的节律把恐慌裁决成一件件可做的事。一些被讨伐光明联军的侦察骑士逼迫过的青壮也被揪进来问——不是立杀,是先立愿,给他们一个赎罪的机会。白灰秤照看着每一颗心的轻重,秤星像一只会点头的小灯:愿一亮,罪一栽,灯就矗了。
问完人,便该问路了。
“白石挪斜,刻得不深。”修伯特拿出铁锤,“我们刻深。”
“灯架被拔,桩根还在。”玛拉道,“我们把灯装回去。”
“路标要加水律。”伊利奥忍不住插嘴,“风能作乱,水反而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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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勒里安回头看他一眼,那眼神像井水,凉但不拒人于千里之外:“说说你所谓的水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