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酒宴已然摆上了。
少年太子呵呵笑道:“本宫下午还有课程,就以茶代酒了,二位可要多饮几杯才是。”
二人称是,举杯相敬。
李宝从容镇定。
沈文却是十二分的受宠若惊,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与国之储君好同桌共宴,莫说他一个商绅,纵是满朝官员,又有几人有如此殊荣。
酒才喝上一小杯,便已面颊通红。
朱翊钧放下茶杯,问道:“父皇让你们来此见本宫,是为工商业方面的事宜吧?”
二人称是。
李宝说道:“主要是为铁路分红之事,皇上命我等来听取一下殿下的意见。”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本薄薄的账册,双手奉上,“这是三条铁路的建设成本,以及朝廷允诺的分红收益所需数目,请殿下过目。”
朱翊钧接过低头审阅,一边说,“本宫记得,当初的约定是由朝廷经营收税,李家以及诸多参与投资的商绅从税收中,逐年收回成本并获取利息,可对?”
“是。”
李宝说道,“皇上命我等来,就是商议分红期限。一共有三档,二十年,三十年,五十年。”
顿了顿,“期限越长,朝廷支付的总体数目越多,一年分给商绅的数目越少;期限越短,总体数目越少,一年分给商绅的数目越多。”
朱翊钧抬头看向李宝,接着,又看向沈文,“李家投资最大,其次沈家,再次徐家,余者多以跟风投资为主……你们的想法,相当程度上就是他们的想法。你们怎么想?”
“一切全凭殿下做主!”
“这铁路是你们出资修建的,朝廷怎可让你们为难?”少年微笑道,“如实说便是,如何对你们最有利,就如何分!”
“这个……”沈文看向李宝,“还是由李小侯爷来说吧?”
李宝踌躇了下,如实道:“参与投资的商绅,更倾向二十年这一档。”
“二十年……”少年略一迟疑,颔首道,“那就二十年。”
“太子殿下,这只是富绅的倾向,朝廷完全可以选择三十年,只多十年也不会有人不满。”
“不用,就二十年。”
“太子殿下……”
“本宫知道你想说什么,也算得清这笔经济账。”朱翊钧轻笑道,“既然父皇让我拿主意,这就是我的主意,回头如实说便是了。”
李宝暗暗一叹,与沈文异口同声道:
“殿下仁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