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死了,还不报丧,摆在这屋里等着发臭啊!”
“爷明明还活着,你就咒他死。夏荷,你这忘恩负义的畜生,爷虽然是庶子,平日里待我们可不差。
你要赶着去宝二爷屋里,也没人拦着你,你何苦这般咒三爷死?”
“春芽,太太答应我娘,让我去宝二爷那儿了,等三爷这边事了,我过去也名正言顺嘛。”
“你赶紧找你的宝二爷去,省得杵在这儿碍着三爷养病。”
……
荣国府西南角,一间破旧的屋子里,两个丫头模样的女孩正在吵架。
年岁稍小的那个正是春芽,十岁上下,若细看下来生的虽也清秀、明目皓齿,但太瘦故而模样不显;
夏荷看上去比春芽还要大上一两岁,倒是水灵些。
两人穿着一看的就是大户人家丫头打扮,不过都是半旧衣裳。
发黄的帐幔被卷起,朱漆脱落的木床上躺着一少年,脸色惨白,眼球深陷,此刻出气多进气少。
少年便是她们口中的三爷,京城荣国府一等将军贾赦的庶子——贾琮。
名义上也算是主子,可却是一个在府中被上下忽视的隐形人、边缘人,存在感尚不如一些所谓有脸的奴才。
二人正争吵间,三个女孩向这屋走来。
这房屋由三间房组成L形,合着房前的十余棵紫叶李树位于荣国府西南偏僻的一个角落,平日里没人打这边过。
原本是下人的住所,加之时间久,没有修缮,房子显得很是破旧。中间是堂屋,两旁各一间。
三女已穿过堂屋,走向里间。
“琮三爷还病着,你们就在他跟前吵架!”
夏荷不敢搭话,只低着头。
春芽也不争辩,此刻三爷危在旦夕,还争辩又有何用。只是看向说话的那人道:
“平儿姐姐,求求你让昨天那位大夫再来看看我们三爷。琮三爷这病情看着没有好转。”
春芽说着便跪了下来,不住地磕头。
平儿赶紧上前拉起春芽,与同来的姑娘看向床上的少年,看那少年模样,三人心里都是一惊,怕是不成了!
“大夫说这几日里,琮三弟若是能醒来便能过这一关,三弟这今日可醒来,药喂了没?”平儿旁边一姑娘说道。
“回二姑娘,到今天三爷昏睡了三日,一直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