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上走,温度越低,墙壁上开始出现凝固的血痂,有些地方还在往下滴着粘稠的液体。
塔顶是个圆形平台,中央摆着一张桌子,桌旁坐着个浑身裹在红色长袍里的女人,她的脸藏在兜帽阴影里,只能看到下巴上有道狰狞的刀疤。
“你就是新晋擂主?”血衣婆伸出一只枯瘦如柴的手,“拿黄泉令来换还阳草,你换不换?”
苏北盯着那株草,能清晰地感觉到里面蕴含的磅礴生机。
但他同时也注意到,血衣婆袖口露出的手腕上,戴着一串由擂主令串成的手链,每块令牌上都布满了裂纹。
“可以换。”苏北突然笑了,“但我想用你的命来换。”
话音未落,苏北猛地将巨斧掷出。
斧刃带着破风之声直取血衣婆面门,却在触碰到她兜帽的瞬间突然停住——那团阴影里根本没有实体!
血衣婆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她的身体像烟雾般散开,又在另一个方向凝聚。
“小聪明。”血衣婆的兜帽突然掀起,“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体内有巨人的血液?但你忘了,这恶鬼市集的每滴血,可都是我的一部分!”
她话音刚落,地面突然涌出大量血色泥浆,瞬间将苏北困住。
泥浆里伸出无数只腐烂的手,紧紧抓住他的四肢。
苏北试图运转灵力,却发现血液里的巨人之力突然变得狂暴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点燃了一样。
“感觉到了吧?”血衣婆漂浮在空中,长袍无风自动,“这是万魂噬身咒,专门用来对付你们这种吸收了邪祟力量的家伙。再撑半个时辰,你的魂魄就会被这些怨魂啃得连渣都不剩!”
苏北咬紧牙关,强忍着血液沸腾的痛苦。
他想起老游魂说的话,血衣婆靠吞噬魂魄修炼,那她的本体一定就在这血池深处。
他猛地咬破舌尖,将一口精血喷在巨斧上,斧头突然发出一声龙吟,刃口泛起耀眼的蓝光。
“给我开!”
随着一声怒吼,苏北挥斧斩向地面。
蓝色斧光如热刀割黄油般劈开血色泥浆,那些抓着他的腐手瞬间化为飞灰。
血衣婆发出一声尖叫,她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无数魂魄从她体内挣脱出来,在空中形成一片哀嚎的人脸。
“你……你居然能伤到我的本源?”血衣婆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她看着苏北手中的巨斧,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这斧头……是初代阎罗王的破妄斧?!”
破妄斧?苏北心中一震。
他在黄泉令的信息流里见过这把斧头的残影,据说能劈开一切虚妄。
看来这巨人的武器果然不简单。他趁机再次挥斧,斧光直取血衣婆眉心。
血衣婆仓促躲避,却还是没有逃脱斧刃划破她皮肤的命运。
鲜血顺着血衣婆的脸颊滑落,她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啸,双目赤红,似乎恨极了眼前这个男人。
她突然冲向苏北,伸出干瘪的手掌朝他胸膛拍下。
苏北急退闪避,可她的速度太快,他避开要害仍旧受了轻伤,腹部一阵绞痛,险些吐出血来。
他抬头,血衣婆的右臂已经不见踪影,断裂处血肉模糊,黑暗笼罩的眼睛里闪烁着疯狂和仇恨。